19.旧日之心 (2-1)

乔伦对于经济的研究并不深入，只知道前些年刚爆发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后各国都在努力恢复经济，扩大生产，但是人民却反而显得越来越贫穷了。资本家压榨工人的事屡见不鲜，他们不知道他们压榨的正是这个社会的新鲜血液，当社会的血液枯竭时，这个世界无疑会掀起另一场大病。

当然，乔伦也没有意图或是力量去改变这一切。既然他已经成了魔法侧的人，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升得更高。先定个小目标——成为长生者。

回到家之后，乔伦将二阶心性相法术“雷鸣的秘密”和食尸鬼笔记上原版的“轰雷之舞”做了下对比，两者相似的地方有很多，而唯一的区别就是“轰雷之舞”更像是非人之物跳的舞蹈，动作狂野又原始，雷鸣之舞就比较正常一些，所有动作都在正常人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

“这么说来，轰雷之舞果然有些奇怪，或许我该去睿智骑士小屋找特蕾莎小姐聊聊这个问题。”

这一晚，乔伦再次来到了纯白之门。光滑如镜的大门倒映着他背后的景象，远处是遮天蔽日的触手，面容空洞的亡者距离他近在咫尺。

他将手指按在了门的上面，感受着这扇完全由冬性相构成的大门的冷冽。漫宿无墙，它原本就没有阻挡任何人的进入。但是去往神明的居屋却有各种各样的试炼。纯白之门就是其中最基础的一样，每次接触它都会损害人的健康，但是却会让人的灵魂得到升华。

随着门打开，乔伦的嘴阖闭、缩紧、愈合如一块畸形消去。

他再次沿着边境墙向前，这一次，一栋装饰着蓝色丝绸的小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丝绸在位于漫宿外沿的边境的风中飘摆。

当他推开小屋的门进入屋内时，那位戴着眼镜，金发高高盘起的美丽女士向他展露出了笑容：“你又来了，有人陪伴真好，至少我不会那么寂寞了。不过我还是很怀念我的克里斯托弗。”

在冬之静默下，乔伦无法说话，但是他的想法却总能被特蕾莎捕捉到。

“你问他是谁？他是我曾经的爱人。只是我们无法一起成为长生者。你知道一个男性长生者和一个女性长生者睡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吗。也许你不知道。但愿你不知道。以防万一，我不会告诉你的。”特蕾莎说道。

这反而让乔伦升起了些许好奇，难道长生者不能在一起睡觉？但是从特蕾莎的描述来看，长生者并非毫无欲望。

“你还是不要纠结长生者有没有欲望这样的问题了，至少对我来说，我的欲望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差别。你来找我是有其他的问题想问我，对吗？”特蕾莎问道。

乔伦点了点头，坐到特蕾莎对面，在心中将自己的梦境说了一遍。

“你梦到了能模仿别人声音和读取思维的怪物？”听到乔伦心中的诉说，特蕾莎神色凝重了起来。

“不，这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你没有邀请对方进入你的居屋，它怎么可能听到你的心声？除非……”

特蕾莎突然站起身抓住了乔伦。

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乔伦根本来不及反应。

狭小的房间层层展开，如同繁花绽放，数百的螺旋阶梯从地上伸展出来，将他托往高处。他看到了辉光自天空降下，将他笼罩在了其中，特蕾莎就站在他面前，头顶出现了三重金色冠冕。

“不用惊讶，我只是借助辉光的力量给你做个透视而已，没有任何东西能在辉光中藏匿。”

乔伦的身体在辉光中仿佛变成了透明，只有头脑中的一盏柔和的灯，还有灯下方一颗腐烂的心脏，以及，缠绕在心脏之上的细小蛆虫。

“果然。”特蕾莎望着乔伦的心脏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了？”乔伦问道。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应该说是他的身体已经不见了，他是在用意念发出声音。

“这颗腐烂的心脏，是来自于旧日的秩序，你向虚界的神明祈祷了吗？”特蕾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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