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满脸狐疑地盯了半天,终于还是相信了。他转过身去,爱惜地拍拍骨骼的肩膀,“以后不许再碰它了,被弄坏了可不行。”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拼命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说谎的技巧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晚上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梦里面总闪著一些蓝色的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叫著我的名字:“凝、凝,你过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单汗湿了一大片,身上粘乎乎的。真是麻烦,我赶紧冲进卫生间洗澡。
“咦?沙子怎么有点变色?”我奇怪地盯著瓶子,“惨了,肯定是昨天摔坏了,进水。”命苦阿看来以后得小心点,要是被爸爸看见了可不得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因為忙于功课,一直都没有去实验楼等爸爸,也没有再见过那具标本,事情也就淡忘了。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街上开始张灯结彩,店子的玻璃橱窗上歪歪扭扭地喷著rrrss,摆放著很小的圣诞树,感觉很好。我和爸爸约好了今天一起出去买东西,他為此还特意推掉了一个派对。
去找爸爸的时候,又经过那个标本室,我还是忍不住进去了。骨骼还在原来的位置,我注意到了它的右手只有四个手指,抬头透过它原来是眼睛的两个部分,看见远处似乎点起了蓝色的灯,很模糊的蓝。忽然又听见了梦中的那个声音,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凝、凝,你过来”我大吃一惊,赶紧跑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看见那具骨骼,在风中寂寞地摇晃著。
晚上又开始做梦,许多零碎的片断,杂乱无章,像一部无声的老电影。忽然,一些画面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我看见一个眼睛幽蓝的女子,满脸是血地躺在浴缸里,她的肌肤在一点一点地腐烂。我又听见了那个声音:“凝、凝,你过来”然后我看到了她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有人影在面前一闪而过。
“不!”我猛地坐起来,几束绚丽的日光在窗臺上安静地转圈,脑门上布满了冰冷黏稠的汗水。这些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掀开被子,披上大衣往外冲去。
因為是节假日,医学院的人大都回去了,只剩下几个清洁工人打扫卫生。走在寂静的过道里,我头一次感到毛骨悚然。
爸爸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走进了标本室。
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显得很昏暗,这种诡异的气氛真令人讨厌,我一边都囔著一边走过去,可当我的手指触到窗帘的那一剎那,听见背后传来奇怪的“咔咔”声。
我的脸僵住了,我看到那具骨骼在轻微地振动,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凝、凝,你过来”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心臟一下一下用力地撞击著胸腔,好可怕,我想逃,可脚却不听使唤地向它移去。它转过头来了,是的,如果那还能叫做头的话。原来是眼睛的地方,那对漆黑的窟窿深处发出幽蓝的光。然后我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安静的蓝色的眼睛,长长的头发披泻下来,遮住脸颊。她走过来,黑色的丝质长裙拖过地面,悄无声息。她用忧郁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凝。”我摒住了呼吸,我注意到她的右手只有四个手指。
她低下头来,用那双异常美丽的眼睛望著我,她说:“凝,那个男人将我杀死,把我的灵魂在骨架上锁了15年,我恨他。现在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谢谢你救我出来。”蓝色忽然铺天盖地地涌来,我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头,往后退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四周很快安静下来。我睁开眼睛,那句骨骼仍然摆在窗边,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妈的。”我转过身去,猛地扯开窗帘,“该死的东西见鬼去吧。”我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跑了出去。这个地方的空气还真让人窒息。
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我一直在大街上游荡。桌上的饭菜都还没有动。爸爸似乎是在洗澡的样子,听见我回来,忙不迭地停了水,还顺便骂我一句:“臭丫头,自个生日都忘了阿回这么晚。”我无精打采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他,今天这事一定要和他说一下,弄不好我的了什么神经分裂之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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