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境况,真是令人不痛快。
指尖盘绕的金光如同疾雷,“嗖”得一下跃入眼底,陆洲眸心闪烁几回,而后渐渐归于平静。
破风舟疾如大鹏,转眼就到了药园,两人一前一后步出船舱,一眼望见谷之荷。
谷之荷仰起头,目光指向船尾,在陆洲与二鸽之间来回转了转,一言不发地回去修炼。
陆洲笑着看向身旁,感慨一般地说道:“谷姑娘也是个聪明人。”
二鸽立刻接上:“二公子也是一样。”
见二鸽答得飞快,陆洲更确定了心中猜测。
他拦住了准备下船的二鸽,饶有兴趣地问:“你原本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现在却又急着走?可你凭什么确定,我心中所想之事,就是你藏着没说的?”
正是因为知道二鸽还有话要说,陆洲才故意等到现在。谷之荷同样看出了这一点,才没有表露催促之意。
到了这一步,焉能容人再打哑谜?
陆洲忽然敛起笑意,语气重了三分:“直说吧,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事情办完,二鸽却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就意味着,他的话还未说完。
心思被陆洲直接戳破,二鸽面上不见尴尬,却又有些微妙的迟疑。
似是不知从何说起。
陆洲轻笑:“我等了你一路,你仍未想清楚?既然你没想好怎么说,那我们换个问题。”
他的神色沉了些许,目光深深:“是谁对我这么好?邹长老?还是哪位我不知道的高人?”
陆洲的语气非常坚决,大有二鸽不说他不下船的意思。
种种迹象表明,倘若金令卫士当真不愿以身犯险,完全可以直接拒绝,不必如此麻烦。
而这场试探……与其说是为了试探陆洲,不如说,他们只是想拉近关系,给双方找一个合作的理由。
陆洲更愿意相信,他们本就甘愿赴险,只是不想互相猜忌,所以才编排了一场大戏,顺理成章地给陆洲送来重宝。
可……是否有些太过了?
身段如此之低,全然不像封岐的心腹之人该有的姿态。
他陆洲何德何能?
二鸽沉默片刻,而后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不等陆洲追问,他迅速补充道:“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向二公子表达诚意。”
陆洲嘴角动了动,但他无话可说。
二鸽当然是不可能说谎的。
既然无法从他口中得到答案,陆洲也不纠缠,收起二鸽所赠厚礼,转身准备下船。
二鸽的声音却又传来:“绝崖之行,二公子不妨带上遥乞。”
陆洲脚步忽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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