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自己的装扮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许是觉得自己打量不得体,黄鹤偷笑一声收回了目光,黄庭雀几乎同时开口:“吉祥阁设宴款待,人没齐,南后街,守相平日居所。”
爷孙二人不迟疑走向南后街,甚至不必掏出身份铭牌便一路畅通,我跟在身后暗道猜测不假,也忍不住苦笑大家都为相,何以差距如此?
南后街两侧坊巷纵横,脚下石板青苔,白墙瓦顶林立,三面曲线环山,亭、台、楼、阁与山石互嵌,仿若鬼斧神工,又好似人力胜天,单是入道一眼便有数种奇淫巧技、天然造物乃至暗道机关,藏风纳水布局严谨,房门四开,窗户双开,各路神仙年画底蕴各朝各派,威严之盛可肃清周遭。
我不禁感慨道:“尽数古物,历史气息浓厚,山城守相真是好大的手笔!”
路边随便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都是天然形成的文字雕饰,硕大的“福”字浑然天成,再一细看“禄”与“寿”同样摆放在杏树底下,福星、禄星、寿星齐聚天降福缘,这块宝地已是无价之宝。
“三坊七巷乃东海域历史之源、文化之根,三十八公顷古建筑物遗存于此,家师昔日请神驭鬼,搬山填海,耗费十一夜时间重现三坊七巷格局,以南后街为中轴,屏山为障,于、乌二山遥相对峙,地下安葬知罗城府,以安泰暗河为界。”
黄相双眼闪动,浑浊不再,我诧异询问:“黄相此话何意?这名为三坊七巷的古建筑群,皆为一人铸造?”
“为一者铸造!”
黄相语气不容置疑,我预料过此等手笔非常人所能为,但只一人办到要我如何预料?三十八公顷,搬山填海宝物奠基,地下安葬知罗城府镇守,或许这便是黄相不称其为人的原因。
我由衷叹道:“尊师本领,怕是当今世上无人出其右,冒昧一问,尊师现往何处?”
我话中询问看似想见其一面,实则询问黄相师尊是否仙逝,黄相明显敬师有加,不好直接开口,若是未曾仙逝,我现在就可以掉头离去,如此神人镇守山城少一人又何妨?若是已经仙逝,也要问清楚与守相预料劫难是否有关,如此神人镇守山城方遭毒手,多我一人又有何用?
哪怕我不会直接离去,我也会有所防备,力所能及,不行则退,天下能人异士之多在我之上者不是没有,身亡之时要死得其所,切莫不明不白。
可黄相回答当真是不明不白:“家师与师母多年前已没了消息,我与俞相不知其去向,守相中留有一子,还有不知真假的传说密藏,探访多年无果,也就作罢。”
“听闻域外传言家师与师母双双奔赴东海域归故处,可惜不知属实与否,家师行踪难测,师母示人千面,皆不随年岁衰老,茫茫海域,只能祝福。”
不老长生?不知真假的传闻宝藏?行踪难测,千人千面,怕不是双双奔赴东海域上蓬莱仙岛渡劫成仙的大圣?
我心有质问,突然又觉得这并非不可能,也不知晓黄相是否听出我的怀疑,真不知假不知,他与俞廉鹦师尊身在何处我相当于一概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二人家师与师母皆为圣人一列,非我等凡人可以琢磨,当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恪守守相规矩便是。
黄相拄着拐杖放开黄鹤的手,走向南后街左侧第一坊,喃喃道:
“三坊七巷第一坊,梅鹤坊,家师梅鹤昔日住所,坊内筑有‘山人院’,为守相圣地,平日无事不可进。”
“家师独爱梅花白鹤,住所亦是种满梅花,搭建鹤石,到了日子就会有梅香飘散,白鹤前来栖息。”
我驻足坊门前,坊内果真遍地红梅,互相缠绕生长于鹤石之上,房屋隐没梅花丛影之中,设有一口井,清澈见月。
坊门前有块不同寻常的玉石,镌刻“望梅寻鹤”四字,隐约间我感到心神恍惚,仍保持清醒,只是黄鹤一见身子软倒在地,我眼疾手快将其搀扶。
黄庭雀驻足黄鹤身边,后者睁眼醒来,似是无恙。
“你可有不适?”
他突然开口问,问的人不是黄鹤,而是我,我回答:“并无大碍。这块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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