漵朝闻言立刻退了出去。
女人的动作不利索,像是没做过重活一般,湿衣服黏在身上也不好脱,她弄了半天才帮寒时换好衣服。
汉子和漵朝等在门外,汉子好像有些怕漵朝,但是他依旧站在那里,他小声搭话:“我是个大夫…”
漵朝冷冷淡淡惯了,说:“嗯。”
汉子道:“……她,你们是从海里游过来的吗?”
漵朝:“嗯。”
汉子又道:“我瞧那姑娘像是伤的很重。”
“嗯。”
汉子:“……”
漵朝见汉子有些呆滞,道:“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们的。”
汉子摆摆手,说:“看她身上的穿着也是富贵人家,但却不像是楚州的服饰。”
原来到了楚州边界,漵朝微微颔首,道:“她是锦州的,家里做些生意,有些小富,路上遇袭不小心落入海里了。”
“哦哦,原来如此,”汉子好像真的相信了这套说辞,没再追问,说起另一件事:“昨天娃儿他姨过来时还说,海人族和锦州、梅州已经打起来了。”他以为是遇到海人族了。
漵朝低着头,面色晦暗不明。
汉子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对,眼前这个不少海人族的么,怎么还像是救了那女子……
恰好里面他媳妇出来,说给那姑娘换好衣服了。
“等会儿你给她看完就去拿床被子过来,我先去厨房把炉子烧起来,她身上冰的很,也不知道在海里泡了多长时间了……”
汉子和漵朝进了杂物间,寒时身上已经换了一套暗灰色棉衣了,那夫人还细心的把寒时的发髻拆了,又用了干手帕帮她擦了头发。
汉子蹲在一旁执起寒时的手为她把脉,漵朝就蹲在一旁看着他。
半响,汉子放下寒时的手,道:“她受了很重的内伤,损及内脏,我能治,就是药的问题不好解决。”
能治就好,漵朝道:“什么药。”
汉子道:“能救这位姑娘的方子里有十八位药材,这些药材我家是有,但是药引,我家没有。”
“药引是什么?”漵朝问。
汉子摇摇头,“告诉你也很难拿到。”
漵朝皱眉,道:“你先告诉我,需要的药引。”
汉子叹了口气,出了杂物间,去药房配药。
漵朝跟在他身后。
汉子家没有客房倒是有一间还算大的药房。这个大也是和杂物间相比较大,其实也没有富贵人家的大半个耳房大。
一排排药柜罗列在拥挤的房间内,汉子熟练的拿了小称打开药柜抓药,“没有药引,效果就差一些。”
漵朝道:“你告诉我是什么药引。”
汉子已经抓好了药,道:“海人的心鳞,第一片。”他拿着药准备去厨房,“只能是第一片,我看你已经化形,那就没指望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她呀,伤的太重了。”
说完拿着药从漵朝旁边过去了。
需要海人的第一片心鳞为药引。
汉子的夫人端了一只碗进来药房,见到漵朝,道:“你在这里干吗,这是祖传的药房,药味道大,一般人都受不了这味。”她打开一个小抽屉,用汤勺挖里面的黑褐色粉末在碗中。
漵朝道:“夫人刚刚替她换衣服,可有看到她脖间挂有什么东西。”
妇人挖了三匙粉末关好小屉子,道:“有啊,红绳串的,小婴孩巴掌不到的鳞片,在灯光下还有点闪光,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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