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主若是愿一力承负,也不是不可。但若全村人都有付出,日后众人在山中行走,也能得那狐精几分照应,不怕迷路、遇险诸事发生。”
如今天道有变,山神庙若真建起来,那狐精说不得还有得封神位的可能。
如果将来那狐精真有所成,那这刘家寨中村民,便是这未来山神的禁脔,绝不会叫其轻易损失。
一出一入之间,两相得利,谁都说不上亏。
光济一言点破此事,那孙老五还不曾发话,刘老六便已双眼亮起,激动了起来:
“大师此言当真?!既是如此,孙老哥你不用管了,其他人交给我,老刘头在村中也算是说得上话的!”
于是一拍即合,此事就此议定。
正如刘老六所言,此人确实在这刘家寨中有几分地位,随着他一一上门劝说,全寨子大部分村民都答应了重建山神庙之事。
便是有少数几人不愿,也在他反复上门中败下阵来,勉强同意了出一份力。
当然,也有一个原因是大部分钱财损耗都被孙老五担了下来,其人生怕自己出力不够大,于日后运道有亏,于是抢着赶着要出钱出力,险些还和他人发生了冲突。
可能这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
在此期间,随着一碗百合莲子猪辗汤下肚,那孙老五的侄孙儿也摆脱了小儿惊悸,又变回了平日那活泼可爱的模样。
不过其母还是有些担忧,直到光济又留下了一副补气养神的方子,这才安定下来。
看那模样,也不知这方子到底该给谁用。
虽然很想在此留到山神庙建成,确保一切无恙后再离去,但建庙之事终究耗时不浅,而光济又有要事在身,需往那叶家庄一行。
于是在三日之后,见一切都走上正轨,也无意外发生后,光济便出言告辞离开。
在他眼中,随着山神庙根基立下,刘家寨子上那点残余的晦暗之气已是不复存在,尽数驱除干净了。
可见那狐精已是没了报复的心思,全身心都放在了建设中的山神庙上。
临别之际,孙老五和刘老六赶来相送,奉上了不少薪资,但光济却是一一辞谢,坚决不受。
“二位檀主若是实在要谢出家人,倒不如这样去做。”
面对二人好意,光济无奈退了一步,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烦请二位檀主各归家中,为出家人取来一份素油,好用来点灯。”
孙老五和刘老六看了一眼光济手中青铜烛盏,目中闪过一丝了然,各自急急回到家中,取了一小罐素油回来。
也亏得刘家寨附近田地中种有油菜花,虽然荤油少见,但芸台油一概不缺。
当着两人的面,光济气定神闲地将两罐油菜籽榨成的芸台油倒入了青铜盏中,得此之助,盏中烛火明亮了些许,但处于日光之下,倒也不怎么显眼刺目,依旧那般温和。
而两小罐素油尽数倒入青铜盏中,其中油液却没有分毫增长,那些菜油就跟入了无底洞一般,无影无踪。
谢过孙、刘二人,光济托着青铜盏,白衣似云,轻飘飘晃过了溪上矮桥,沿河向东缓缓行去。
暮春时节,野溪流水潺湲,东风拂过,青山分外清。
心头一桩要紧事放下的孙老五观此美景,不禁熏然其中,如品佳酿,背着手向寨子中走去。
马上东风吹醉面,问此情谁管。
花里清歌酒边情,问何日、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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