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务必不能让消息流出,断不可以让姑墨的人知晓琉璃盅失窃一事。”
“是,臣即刻便去安排人乔装打扮守在来往姑墨的驿站。”
袁原起身,和两人说明自己要做些准备之后,便带着他们出了密库,又将门锁好才匆匆离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于鸢两人慢慢的往家走去,期间鹤君翎觉得更深露重,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他看着眼前傻乎乎不肯乖乖让他裹衣服的少女,只觉得今晚的一切信息量都太大了。
他原本在疆场上指挥战斗,兵法三十六计中也不乏一些诡辩之术,但是今日所见所闻,都让他刷新了皇族身上所独有的一些东西。
比如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皇室的人皆是些唯利是图的人,但是在于鸢每一次的糕点和投食下,他觉得她就像寻常人家的孩子。
但是经此一事,他却更加觉得那份只展示给他看过的温柔和笨拙是多么的珍贵,因为今晚她的敏感和锐利,已经最好的诠释了她带有锋芒的一面。
“在想什么?”
于鸢看他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鹤君翎笑着摇头,顺势将她的手拢进自己手中暖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的呀?”
于鸢晃着鹤君翎的手,语气中也有了些轻快撒娇的意味。
“嗯......”
被问之人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于鸢有些着急了才笑着回复她。
“是有要问的。”
“那你要问什么呀?”
鹤君翎歪头装作努力思索,然后配合的回答。
“问问夫人如何未卜先知呀?去密库看到你说的不错时,的确是吓了一跳的。”
于鸢嘿嘿一笑,她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是以往的那些个推理故事可没少看,直觉告诉她这次事件中最重要的是那个被姑墨匠人带出来的琉璃盅,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确定这件宝贝的安稳才对。
“你想,那个匠人为什么会死?”
鹤君翎这下倒是被问住了,他之前就对这件案子没有过多关注,此刻被问到才开始想。
“我猜啊,那匠人许是知晓了姑墨的异动,想要带着宝贝来都城里找姑墨的学者,希望他们能帮忙引荐姨母,让她能出面解决这件事,却在半路殒命。”
鹤君翎顺着她的思路,继续道:“所以你觉得,姑墨学者中肯定有反叛者的一员,既然匠人已经将琉璃盅带出姑墨,不如顺水推舟,使得他们的计划更加完美?”
于鸢点头。
作为制造琉璃盅的世家,那匠人应该在偷出琉璃盅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两只琉璃盅调换的事情,而他觉得以姑母往日的形象,一定也不希望两地开战,所以才孤注一掷的吧。
只是这件事被监察司压了下来密而不发,大概连姑墨那边的策划者此时也并不知道事情的进展。
所以这是目前为止她唯一能想到的,可以给袁伯抢占的先机了。
“辛苦你了。”
鹤君翎知晓,于鸢是看到自己对袁原的亲近,才如此关注这件事,这时候满心的欢喜都要溢出来,却只是抿了抿嘴,将她拥进怀中低声耳语。
“好啦好啦。”
于鸢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的直女,丝毫没有觉得此刻是一个绝佳的感情升温的契机,只见她非常豪爽的,如同兄弟一样拍了拍鹤君翎的后背。
如果不是害怕半夜扰民,她甚至还想发出几声豪迈的笑声出来。
虽说两个人这边帮了袁原很多,但是等到在半开的家门口看到眼睛像只小兔子一样的百灵,于鸢还是难得的懵了。
坏了,侦探游戏玩得太久,忘记家里还有这么个小可怜了。
于鸢心里暗暗挠头,她知道百灵没由来的有些害怕荣俞公主,今天下午她被带走,而且来寻她的鹤君翎也半天没有回来,她肯定是更加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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