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月色透过缸中的水闪进于鸢眼中。
看她有些愣神,鹤君翎以为她是吓着了,拥住她的肩膀,于鸢回过头看向他,自肩部扩散开来的温度也让她安心许多。
两人离开孙府后,一路沉默着。
倒不是于鸢真的因为黑夜而紧张,她从今日踏进孙家,一直到离开,总觉得那府中藏着些什么。
就这么想着,她突然脚底一滑,险些就要一个劈叉坐在地上了,多亏了鹤君翎有力的臂膀,不仅将她扶起,还得寸进尺的又把她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
于鸢被这操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鹤君翎可不放手,他温柔的用额头碰碰她的,低声道。
“你今天已经很累了,而且这么晚了,没人看见的,乖。”
于鸢被他这么一蛊惑,也没了脾气,心想着这寒冬腊月的有个美男子抱着又当暖宝宝又不用他走路的,也是不错,便放松下来像只猫儿一样窝进他的怀里。
“我觉得孙府有问题。”
鹤君翎听着怀里人的声音,步子并未停下,于鸢见他示意自己说下去,便将她觉得奇怪的事讲了。
第一,那孙公子模样可怖,要是真的按照孙夫人和小妾猜想,是夜里喝多了酒才导致失足跌进去的说法就很牵强,毕竟他虽然身形修长,但是缸的高度可是需要他踮脚才能勉强将自己的脸埋进去。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真的将脸伸进了缸里,哪怕是为了醒酒,他也是可以有能力脱困的,毕竟他的身高,不可能将半个身子都埋进去。款还有他身上的衣衫也是拧巴的状态,而不是因为水浸透的关系贴合在身上。
第二,就是晚上的那顿饭,因为炖鱼之前于鸢先是将鱼的两面煎了一下,再添水炖煮的时候就随手舀了手边缸中的一瓢水,但是这样就奇怪了,为什么整个厨房的两口缸中的水都会咸涩异常呢?
虽然她知道为了防止房屋走水,冬季的缸中都是会加一点盐以防结冰,这一点从刚才因为风泛起涟漪的水中倒映着的月光可以得到证实。
但是厨房这种本来就很温暖的地方也要在缸中放置粗盐,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于鸢自顾自说着,感觉到鹤君翎半天都没答话,便抬头望向他,就看到那人俊朗的面孔满是宠溺和欣赏。
“原来我夫人不仅厨艺过人,这查案的能力让我都甘拜下风啊。”
鹤君翎轻笑,语气温柔,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把他拉进麻烦事中的不耐烦,反而用眼神鼓励着她继续说下去。
“还有第三点......”
于鸢顿了顿,说出的话连自己的后脊背都有些发冷。
“我觉得我那日喜宴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小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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