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忌辰晚会 (3-1)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参透进了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庞弗雷夫人手忙脚乱。她的提神药剂有着立杆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里耳朵里都会冒烟。金妮韦斯莱最近一直病恹恹的，被珀西强迫着喝了一些提神药剂。结果，她鲜艳的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气，整个脑袋像着了火似的。

鸡蛋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海格的南瓜一个个长得有花棚那么大。

而我也收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条子，面说他最近有些事情要忙，想把下午茶的时间推迟到万圣节后。这又让我疑神疑鬼了好一阵。

因为斯莱特林的七把扫帚，伍德坚持每天训练，弄得哈利每天都疲惫不堪。这天，哈利训练回来换好了衣服给我们说了关于尼克的帮助与邀请。

“忌辰晚会？”赫敏兴致很高地说道，“我敢打赌没有几个活着的人能说他们参加过这种晚会——肯定是很奇妙的！”

“为什么有人要庆祝他们死亡的日子呢？”罗恩带着怒气说道，他正在做魔药课的家庭作业，“我听着觉得怪沉闷的”

“说实话，我不是很希望去，如果你们非要去的话。”我回答说。

很快，万圣节到来了，哈利说他后悔不该草率地答应去参加忌辰晚会。学校里的其他同学都开开心心地参加万圣节宴会，礼堂里已经像平常那样，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还有传言说，邓布利多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给大家助兴。

“说出来的就要做到！哈利。”赫敏盛气凌人地提醒哈利，“你说过你要去参加忌辰晚会的。”

“等你想后悔的时候就晚了，赫敏。”我提醒她：“那是死人的晚会，不太适合我们这种活人。”

“不行，我们要讲信用！”

我记得第一次袭击事件就发生在万圣节，那天晚虽然我试探了金妮但是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也许日记本不在她的手，也许我的试探被她完美的躲过了，也许卢修斯马尔福就没有把日记本塞给金妮……

有太多的可能性了，所以我想留在万圣节宴会盯着金妮和其他人，看看谁行为古怪、谁提前离席、谁又突然不知所踪……

可惜我却没有机会了，赫敏像一只忠实的警犬一样牢牢盯着我们，似乎她认为我们会偷偷溜到万圣节晚会去。

于是，七点钟的时候，我只能唉声叹气地跟着他们径直穿过门道，这条门道正好通往拥挤的礼堂。那里张灯结彩，烛光闪耀，桌子摆放着金盘子，非常诱人，但我们却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

通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晚会的那条过道，也已经点着蜡烛了，但效果却一点也不令人愉快：它们都是黑乎乎的、细细的小蜡烛，燃烧的时候闪着蓝盈盈的光。我们每走一步，气温都在降低。这时，我听见一种声音，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刮来刮去。

“那也叫音乐？”罗恩低声说道。

“差不多吧，可能对于幽灵来说是。”我回答。那种声音让我浑身都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是怎么不舒服。我们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一个门口，身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

“我亲爱的朋友，”他无限忧伤地说道，“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他脱掉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请我们进去。

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不大愉快。地下教室里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们大多在拥挤半堪的舞场飘来飘去，和着三十把乐锔发出的可怕而颤抖的声音跳着华尔兹舞，演奏乐锔的乐队就坐在铺着黑布的舞台。头顶的一个枝形吊灯里也点燃了一千支蜡烛，放出午夜的蓝光。我们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团团雾气，仿佛走进了冷藏室。

“我们到处看看吧？”哈利提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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