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了哇,原来的燎盘又厚又沉,丁瓷疙蛋,现在不行了,空心壳郎。现在驴肉也是尽假的啦,唉,灰它二虎的,一不注意就买上骆驼肉啦。”两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太阳光打着斜线插进棚子里,老人把坐着的一条旧木头板凳往阴凉地挪了挪。老徐已经给他手下的驴蹄子上好四个锃亮的薄铁掌,灰驴把两只耳朵一扑楞,甩开四蹄儿蹬在路上,清脆的“各大、各大”声很好听。
“前几天看见你家那小子开得辆汽车,从我这过个了,就是他哇?载跟前再没个开汽车的了。”
“噢,那就是他哇。”张世良露出得意的笑容。
“老哥,你才嬲了,还能坐上汽车了!”
“哼,我才不坐了!我坐车的时候,还没他了!”
“知足哇,知足常乐,像我载,全靠个人抛闹吃食,要不喝西北风个?”
两个老人扯的没话了,张世良推着他的黑色二八“永久”自行车往家走(自行车他爱推着走,很少骑),不锈钢车把上用网兜子兜着一瓶二锅头,上衣口袋里塞着一盒“官厅”牌香烟,一盒“青城”牌香烟。张世良个头儿不高,不到一米七,左腿有点瘸,五官本来是不错的,样子很端正,大眼粗眉配挺立的鼻梁,可现在右眼眼皮几乎是全部耷拉下来的,只露出黄白的一小块眼球,把他本来还端正的形象搞扭曲了。一只眼让他外表变得丑陋,于是,只要出门,他就戴上副不知哪里搞来的石头墨色眼镜,把两只眼睛都挡起来。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常年掰着吃索密痛的白药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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