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纵然是严盛亲至!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看到严独浪逞凶,兆应对心中怒极。
一步踏出,身形凌空。
好似矫夭云龙,衣袍猎猎,直落而下。
可即便他身法再快,仍旧无济于事。
三层高楼!
犹如天堑鸿沟般!
顷刻难以逾越!
兆应求目光森寒。
他没想到堂堂伏龙山庄内门弟子,竟然无耻到对一个半大孩童动起杀心。
为了踩河间坊、踩燕阀的脸面,连身为武者最基本的道义都不要了。
当真是该死!
兆应求胸中怒意盈满,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为之一愣。
只见那半大孩童不慌不忙,出拳如推手。
劲力暗藏,一沾即走。
嗤嗤嗤!
由精纯内息推动的掌力,好似被偏移牵引,竟然落在空处。
打得旁边的一张赌桌当场碎裂,木屑横飞。
兆应求始料未及,心头一震:
“此子才多大年纪,居然就把全身劲力练透,直逼武道一境,要冲开气血大关了!”
他被誉为三帮四会第一高手,眼光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一下子就看出来,陆沉还手的那几招刚柔相济,完全是化劲大成层次。
随后拳掌并出,好似疾风骤雨,招式之间紧密相连。
竟然让失去先机的严独浪,一时之间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好精准的判断,好冷静的心思!”
兆应求心中一惊,暗自赞叹。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瞧得清楚。
陆沉每一次出手。
其招式衔接,时机把握。
皆是妙到毫巅,圆融自然。
好似一张大网当头罩下,层层收紧,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假如我与严独浪易地而处,在废了一只手,又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未必能讨到好。”
兆应求于几个弹指之间,稳稳落在金楼一层。
脚尖轻点,如踩浮萍,没有掀起丝毫风声。
可见身法之厉害。
但等他赶到。
战斗已经结束。
严独浪下颌粉碎,颈骨被擒拿手法扭断,耷拉着脖子。
双腿跪地,气息微弱。
这位伏龙山庄的内门弟子,可能直到此刻都没有想明白。
怎么外表看着人畜无害的半大孩子,出手会那么狠?
“燕平昭……”
严独浪嘴唇张合,声音细如蚊蝇。
“记住这个名字!下了冥府,好跟阎王爷说清楚仇人是谁!”
陆沉一脸正色,举掌重重一拍,彻底了断了严独浪最后一丝生机。
站在旁边的兆应求看得心惊不已。
杀人不眨眼啊!
这要换成帮派里的亡命徒,的确没什么大不了。
可半大的孩子,出手毫不犹豫。
这份心性,委实有些骇人了。
“燕平昭……这娃儿看着也不像是长房的那位三公子?比之要俊秀许多。”
兆应求眉头微皱,却没有当场点破。
陆沉这声回答,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伏龙山庄一滴血,一颗头的规矩牢不可破。
严独浪死在河间坊,必然会惹上麻烦。
可现在不同了。
就算借严盛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让燕阀长房嫡系给他门下弟子一命抵一命。
江湖六大家,比起大业四阀。
终究是差了一些。
“燕还真你干嘛报我名字!”
本来在二层楼瞧人斗蛐蛐的燕平昭,不知何时跑了下来,凑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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