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逍遥女侠，带你去偷瓜（4/5） (2-1)

从之前的移花城签到，到现在的身负一炁化三清，老黄头就像在闻华身安了一双眼睛，无所不知。

闻华倒是丝毫没有放在心，

江湖奇人千千万，这些古怪老头啊，更是一个比一个惹不起。

有这庸人自扰的功夫，还不如多练练剑，多去摸那几个小娘子的屁股。

闻华嘴里哼着不着调的黄腔小调，洗着后厨里堆成了山的碗筷，乐在其中。

这老黄头开个店，屁事儿不管，不论生意好坏，像样的小二也不请一个。

碗筷都快堆到天花板了，也不曾清洗，

怕是老早就打算好了，客人用过的碗筷，把这后厨堆满了就扔。

我这要是不回来，怕不是屁兜都给亏没了。

唉，这人老了呀，连这么简单算术都算不明白，请个打杂老妈子一个月也花不了二十文，

扔一个白瓷碟子，怕是就要二十文咯。

请个干活勤快的老妈子，瞧得顺眼了，还能来一段黄昏恋。

亏得老头还经常吹嘘自己下得一手绝世好棋，糊涂得很。

洗完碗碟的闻华，从菜篮里掏出一根黄瓜，放在嘴边吧唧吧唧地啃着，

又瞅见墙角早就堆积如山的垃圾篓子，叹了口气。

把瓜叼在嘴，闻华一把就举起竹篓，倒不算沉，就是边沾满了厨房废料的油污，得伸长了手，离着衣服远点。

一脚踹开后院大门，刚想把垃圾篓子放在门边等着官家专职人员来收走，

却发现门脚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旁边蹲着一个布衣袈裟的小和尚，正伸着一只小手举着那乞丐的手腕，嘴里念着往生咒。

襄樊如此大城，谁又能想得到，繁华之下，这偏僻巷尾，仍有病死饿死的可怜人。

远处跑来一个穿着粗布红蓝花边的小姑娘，头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羊角辫，

手里捧着一笼福安居买来的小屉包子，刚出屉的新鲜包子热气腾腾，迷了小姑娘的眼睛。

她也不曾停下脚步，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自在！自在！包子来啦！快让他吃！”

闻华顿时就乐了，哪家野禅寺庙的小和尚，居然还有叫自在的？

等小姑娘走近了，闻华就笑得更开心了，这姑娘，可是自己的老熟人了！

“闻华？！”

“逍遥女侠！”

端着包子的小姑娘好像意识到了不是叙旧的时候，赶紧蹲了下来，揭开笼屉，慌手慌脚地拿出一枚肉包子，递给墙脚的乞丐。

被喊作自在的小和尚摇了摇头，逍遥女侠才发现，乞丐老头已经死去。

不知是不是年少的关系，这样的场景，连大大咧咧的闻华都觉得有些压抑。

而小姑娘倒像没事儿人一样，一边叮咛着让小和尚把超度的往生咒念完，一边笑眼盈盈地望着闻华。

“闻少侠，你的剑法练得怎么样拉？！”

闻华也学着那说书先生口中的名门大家，作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揖：

“禀逍遥女侠，可入江湖杀敌，可去村口偷鸡……”

襄樊一座不起眼客栈的后巷里，

一个眉清目秀被叫做自在的小和尚，正在为死去的流浪汉超度往生，神色肃穆。

一个眉飞色舞被称作逍遥女侠的小姑娘，正捧着一笼热气腾腾包子，眉眼含笑。

自在逍遥，逍遥自在。

……

江湖游荡的那几年，有一回，余枫凌好奇，打开了老王从来不让他碰的长木条匣子。

匣内蕴藏的剑意，就把未曾练武的世子殿下折腾得够呛，一病不起了。

老王倒是不慌不忙，说是小病不打紧的。那时候可把闻华给急疯了，

可是又没银钱去药铺给余叫花抓药，

心想着去哪户农家偷只大肥鸡给余叫花补补身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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