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霸王别姬 (2-2)

鬼骑战将想要喝骂，结果听到身旁陪伴他多年的坐骑，也发出了不满的响鼻，他也只好继续闷声看戏。

……

项羽：“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依，眼见得孤就要与你分离。”

项羽：“咳！想俺项羽呵！”

项羽喝了口酒，随即掷杯而起，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唱到此处，台下众位鬼看客，已经没了争论，看向戏台上的眼神中，颇有些崇敬之意。

虞姬：“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戏台上此时站着两人，陈仁还在扮演项羽，那虞姬乃是青灯所化，与真人也算是一般无二。

陈仁见虞姬要来夺腰间宝剑，连忙侧身：“妃子，不可寻此短见！”

戏台上二人就这样你争我避，反复三次之后，虞姬才一指大帐门口，惊道，

“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陈仁虽然心里知道结局，也只得转身往帐外看去：“待孤看来！”

“噌~”

长剑出鞘之声响起，等到陈仁回头，虞姬已然抽剑自刎。

此幕一出，台下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鬼骑战将跟桃山鬼姥的想法，第一次达成了一致：“好刚烈的女子！”

陈仁身处台上，心情竟也有些莫名的悲戚，但他只得将这出戏，继续唱下去。

没过多时，就唱到了那《乌江自刎》。

项羽：“想当年，孤带领八千子弟兵，渡江西行。如今，俱都战死沙场，我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陈仁比出个架势，冲着青灯幻化出的乌江亭长道：“也罢！你将孤的乌骓渡过江去，任它去吧。”

陈仁一声唱完，便别开了头，不去看乌骓。

乌骓仰天嘶鸣，一双马眼看着陈仁所扮的项羽，竟是不肯离去。

陈仁不忍回头，只是摆手：“罢，罢，罢！”

乌江亭长急忙回报：“大王！它，它，它，它投江了！”

戏台下众位看客，只见台上乌光一闪，那乌骓竟是不舍离主，径自投入了乌江！

戏台下顷刻间马鸣萧萧，十三匹鬼骑军战马不停长嘶，竟然就冲着那鬼戏灵台，纷纷曲下了前腿，跪在地上！

乌骓登场不过片刻，鬼骑战马们却都已经被这种忠诚所感染，认可了乌骓乃是马中王者！

陈仁立在台上，仰天长啸，随即唱道，

“八千子弟俱散尽，乌江有渡孤不行，天亡我楚恨无垠，人岂曲节苟且生！”

“罢！”

罢字落下，陈仁一抖身上霸王靠，随即抽出了腰间长剑。

长剑嗡鸣之声再起，一代西楚霸王项羽，就在这乌江边上……引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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