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纸人夜袭 (2-1)

等到陈仁脚下发力追上前时，那生劈灶王爷的活阎王，腰上已经空空如也。

一个身穿丧衣的少妇，正在对着哑巴千恩万谢，而那坨上好的二刀肉，此时正在她手里提着。

“咦，玉姐那男人，终于死了？”

这位李玲玉‘玉姐’，可是陈仁跟哑巴从小看着涨大的。

从初为人妻，再到初为人母；

从初具规模，再到峰峦叠嶂……

咳！

有道是和尚不吃素，小屁娃子爱少妇。

在陈仁跟哑巴的身心健康成长上，这位玉姐，可是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特别是她家澡堂方位的墙头，有几块砖几条缝，踩哪儿才不容易摔，陈仁哪怕已经死过一次了，依然是门儿清。

玉姐见着陈仁来了，摇摆着细腰就迎了上来。

“小仁呀，哑巴提来这肉是你送的吧，你一个月也没多少俸银，这怎么好意思。”

狠狠地将未亡人三个字，从脑子里擦了下去，陈仁这才回道，

“应该的，应该的，大家都是邻居，玉姐有什么要帮忙的，招呼一声就好。”

两人又客套了一阵，直到玉姐提着二刀肉往后厨走去，陈仁才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白白趴人墙头看了这么多年，权且当做是补票了。”

等到陈仁回过身来，哑巴还在痴痴的看着前方，视线更是在玉姐的那对丰臀上，目不转睛，

走到哑巴身后，陈仁一脚轻踹过去：“你丫知不知道十斤二刀肉，要多少银子啊？”

“阿巴，阿巴……”

哑巴只是搓手，一脸傻笑。

陈仁神色猥琐：“我不是舍不得肉，我意思是你就没有趁火打劫，提点过分的要求？”

“比如她下次沐浴，咱们不用继续在那墙头挂着了？”

哑巴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就要往后厨追去。

陈仁一把拉住哑巴，低声骂道：“你丫缺心眼儿呢，还真敢去，赶紧干活儿吧。”

“呐，哑巴，别说我不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一会儿你去抢厨房打盘的活儿，瞅见那肉多的盘子，就往我坐的桌上抬，知道了不？”

见着哑巴胸口拍得震天响，陈仁这才满意的撸起袖子，抬着一摞碗往后厨走去。

……

吃过晚饭不久，陈仁跟哑巴就摸去灵堂外，烧起了纸钱。

就在陈仁百无聊赖之时，他往灵台里随意瞟了一眼。

这一眼，却惊得他后背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在那停尸板旁，挨排停放着七八个纸人，刚才那一眼，陈仁似乎看见一个纸人，对着他笑了。

等到陈仁催动青灯看去，那涂满白粉的纸人脸上，除了两坨鲜艳的腮红看起来有些渗人，又并没有任何不妥。

“眼花了？”

摇了摇头继续烧纸，直到打更梆子响起，玉姐才轻摇着莲步，走到了灵堂前。

“小仁，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劳烦了你们这么久……”

陈仁连忙摆手：“不碍事的，这灵堂总得要人守夜，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哑巴听了陈仁这话，眼睛当即瞪得铜铃一般大。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难道王老四尸骨未寒，他便要对玉姐……

等到玉姐走了，哑巴冲着陈仁竖了个大拇指，然后一溜烟儿就跑了。

陈仁跟哑巴从小一起长大，他哪会看不穿哑巴心中的龌龊想法。

只不过哑巴还真是冤枉他了，他执意留下来，可是有着别的打算。

左右看了一眼四下无人，陈仁就摸到旁边的角落里，催动青灯将楼小凤给放了出来。

“你还认得去杜八两家的路？”

“恩公放心，他便是搬去了黄泉，我也能寻着他。”

目送楼小凤飘走，陈仁才从暗处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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