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理。
如果身份被认出就绝无可能逃离九煅塔,更不可能不通报。
哪有人会亲眼看着奴役逃脱,这不仅仅是在打九煅塔的脸也是神将的失责。
手下该看管好之事置之不理还故意放行,弊大于利又冒着上头责罚的风险,意义在哪?
面对姜昼步步紧逼的质问,清茗虽然不理解情况,但还是用眼神示意自家学生先稳住对方。
本以为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哪想到逼问尚未开始就初露马脚。
眼看都要被逼到墙角,墨风淡定出声:“巡逻时见过你很多次,由于年纪太小自然而然就记住。”
“只是近来神域动乱尚未留心,没想到你转头就已连夜逃走。”
一头墨发在不透风的塔顶被神威吹动,配上那身黑甲仿若战神降临,姜昼想要说出嘴边的质问咽了下去。
眼前之人可能并非是名普通神将。
耳畔有道声音不停在叫嚣,“危险!危险!嗅到古老神族气息!”
那双在神域中毫无特点的墨瞳,使得此人更加名副其实,仿佛这名字生来便是为他而存在。
不过姜昼心底却打起了鼓,手头麻烦事还没解决现在又迎面撞上一则。
导致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咳嗽两声开始转移话题不敢再看那双眼,“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本尊吗有话就赶紧问。”
“迟早有天那双神眼会放置九煅塔之上,介时所有秘密都将无从遁形。”
哪怕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名异族,清茗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仔细算来他在主神殿也算是资历最老的那一批自然也比旁人要明白天神为人。
所以在中央神域动乱中相当支持主神殿行动,为此不惜抛下往日师徒情谊。
不过那份坚定的心却在时间推移之下变得动摇起来,尤其是主神殿感应到那具毫无生息的尸体。
明明脚下有着姬羽的气息,却是死气森森。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褪去,当清茗再次看清面前所站之人时毫不犹豫将心底放置许久的话给说出:“那名前辈叫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事情发生的突然,整座中央神域都没有做好准备,其中就是天神也被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如今凭空冒出个未卜先知的人物,要不然就是参与此次计划中,否则便是姜昼信口胡诌。
至于预言?
清茗甚至都不敢往这方向想,光是对此方面有涉及就能明白凡事预言界域尤其是神域,就得做好反噬至生命殆尽也占卜未果的事实。
而姜昼却被这迎面而来的压迫感逼得又往后退上几步,局势开始出现反转,因为他自己就是个按要求办事的。
得知的信息就是皮毛,现在却要用上姓名身份就是提着灯笼重回那荒郊野岭也找不着。
只好硬着头皮装成淡然模样往下说:“本尊也不知那名前辈身份为何。”
“只知那日他突然到访说是要揭穿天神虚伪的脸,姬羽之死和神殿那位脱不了干系。”
“本尊受了他点恩惠,也就准备前来这九煅塔和你说说此事,哪曾想却被逼到绝路上。”
话说得相当不错,塔顶甚至有掌声响起,清茗边鼓着掌边往浮台走去,“理由编得不错,看来犹豫时间没少想借口。”
谎言轻而易举地就被识破,场上三人各自站在一角面色都相当淡定。
特别是被戳破的当事人,眼看利用价值快要消失,姜昼干脆破罐子破摔佯装愤怒,“本尊就是随口乱编的行了吧!”
“的确有前辈告知说是主神殿内有姬羽的尸体,说是只要带回就有办法召灵复活。”
“还在这条件上许下的承诺,本尊为了贪那点蝇头小利故而冲来九煅塔打算借你之手。”
“毕竟没有别的地方比此处更让人熟悉,何况你们二人曾还是师徒。”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真话中掺和着假话,说得太过真挚就连自己都相信。
而姜昼这一番话显然令其余两位都有些发懵。
先前戳破他人精心编织谎言的喜悦,也在这一刻轰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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