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资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一个说法,但是在小县城里依旧会走这样一个流程。出资人需要拿着一堆资料找相关部门审核,不光要跑商业银行,还要跑人行,手续麻烦得很。
只是不知道如今过了这几年,这流程还有没有那么麻烦。林老自己在青岛,怕是应付不来。
高星霖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弄明白怎么回事后,沉思道:“我在青岛认识几个熟人,也许帮得上忙。”
“这事交给我吧。”
我看着他的脸部轮廓被窗外烟火映得更加深邃,心跳微微漏停了一拍。
最近太忙了,难道我的眼睛出现了错觉,怎么感觉他比以前更耐看了呢……
“傻愣着干什么呢。”额头被一根纤长有力的手指弹了一下,“我们该回家啦。小东衣服都换好了。”
我回过神来,努力忽略掉小东裹在厚厚冬装面貌下略带哀怨的眼神。
临过年前,我拎了些东西拜访孟老板和李老板。孟老板的工厂又扩建了,招了一些新面孔进来,看起来朝气蓬勃。
他抄起袖子,脸上依旧是朴实的笑容,厂里的工人井然有序进行着手头的工作,忙过这几天就可以放假与家人团聚,因此每个人眼里都带着热切和期待。
我打量着崭新的厂房,整齐的设备,勤勤恳恳工作的员工,心里更加踏实了些。
李老板赶在年关前又琢磨出了新的布料,据说是引进的南方的手艺,叫“荷花丝”,由工人折了挑选过的莲蓬杆儿,手工搓捻而成,不停不歇赶工两个月才织得出一条围巾。
我有些疑惑,这么大费周章的料子,为什么还要琢磨着去做。荷花丝织出来的布料的确比普通料子轻薄透气,染出来的颜色也更有质感。但与它惊人的人力和时间成本相比,这些优势就太渺小了。…
李老板只是神秘兮兮地笑,说他正在琢磨着改良,等出了成品就知道了。
我也配合着他卖关子,心里却没当回事。
现在的市场,讲究质量和效率两头抓。这样耗时耗力的工艺,的确有些鸡肋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等到夏蝉一声接一声扯开嗓子叫起来的时候,李老板果然琢磨出了法子,可以不用人工搓捻成丝。刨去挑选茎杆的时间,这种荷花丝料子竟是可以小规模量产了。
做成改良版汉服裙,应该很适合夏天穿。
触摸到第一批成品那一刻,我就打定了主意。很快几款国风连衣裙在店里上架,由于水墨般典雅的包装,独具中国风的设计和独特的质感,被许多人作为送给长辈,师友的礼品。
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高星霖跑了几趟青岛后,又过了一个月有余,林老给我打来了电话。
中的林老依旧穿着一身得体优雅的旗袍,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白玉簪子。
我的注意力却是被她向我展示的一张a3纸吸引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张看起来颇厚的纸,颜色是浅蓝色,上面烫金的“社会团体法人登记证书”在灯光下闪着光辉。
“哈哈,手续办好啦!”我情不自禁鼓起掌来。视线向下移动,我看到她注册的协会名字,愣了一下:
“孤独天使?”
“对。”林老脸上挂着微笑,“我用的是你那个抖音账号的昵称。”
“我觉得很好,很有意义。以后你那个抖音号可以用这个来认证。”
我有点受宠若惊:“林老,您的意思是……”
“我想厚着这张老脸皮,借用你的账号做直播,为这些孩子再做点事情。”
“并不是每一对父母都有条件治疗他们的孤独症孩子。像那些留守儿童,父母迫于生计外出打工,那些孩子缺少正常家庭的关爱,心理很容易出问题。”
“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得上这种病症。只是他们不懂,即便懂,也无力改变。”
“说到底,还是知识普及不够,对他们的援助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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