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捏着酒杯,眉眼也不禁聚起了寒意。
“我就说这苏瑾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像是有如此深厚功力,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无声息地将梨花花瓣刺破鸢儿咽喉。原来,只是一场专门为我准备的大戏……”
花隐为我添菜,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你一入地牢,鸢儿的尸体还来不及检验就被太后暗地里毁了。审理你的官员也早被她打点好,就等着找机会逼你认罪再除掉你。”
我越听越心惊:太后?
自认自己与她未有过多交集,如此高高在、视众生如蝼蚁之人,为何也要那般煞费苦心陷害我?
我呼出一口浊气,递过酒杯让花隐倒酒,“不说这些倒胃口的糟心事了!
来,我们喝酒赏景,莫辜负了这漫山芳华。”
“好。”花隐看着我淡淡一笑,执起酒壶为添酒。
我收回斟满酒的酒杯,瞥见他唇畔勾起的那抹笑,恍若蕴着一丝神秘莫测的飘忽之感。
夹了块鲜笋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边吃边暗自思索,又实在想不出有哪里不对。
“陌陌……”耳边传来轻唤之声。
“嗯?”我扶住忽然变得沉重的脑袋,只觉神智有些迷离。
另一只端着酒杯的手被花隐覆,他欺身靠近,声音中带着蛊惑:“陌陌,你可愿在此处等我三月?纵使倾我所有,我也会保你此生平安顺遂,长乐未央……”柔声细语之中盛满深情。
还未反应过来花隐话中的意味,我再一次……被“酒”——“药”晕过去了……
意识陷入混沌之际,我下了毒誓:以后再碰酒就让我给“毒冰块”当一年的使唤丫鬟!
……
……
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棂在床前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抬起手被遮挡刺目的光线,缓了半晌,才徐徐睁开双眸。
环顾略有些熟悉的房间,浅黄的木墙,雅致的桌椅,简约的摆设……
又将视线落在墙角,一株梨树枝丫伸展至落满梨花的窗台,似欲破窗而出,为宁静的屋子添了一抹俏皮灵动之感……
我这是……我一时有些怔忡。
半晌,才记起昨日在院子里喝酒……花隐坐在一边,频繁地为我倒酒。
然后……
花隐倾世魅人的脸庞愈来愈近……红唇贴至耳畔,轻轻呢喃了几句什么……
我便眼皮一沉,昏睡了过去……
我这是被下药了?!
“可恶的毒冰块!黑心鬼!竟敢设计暗害我!”
怒气涌,我一个挺身自床爬起,骂尽平生所学脏话:“老子@!#$%^*(!@#$%^^*()……”
正欲下床,忽然一顿,我居然提不起半丝内力,脸彻底黑了,怒吼:“花!隐!!”
屋中梨树被惊得“扑簌簌”抖了满地莹白梨花。
“陌小姐醒了吗?”敲门声响起。
“谁?”我看向门外。
“奴婢资玉,是逸王留下来照顾小姐的,小姐现下可要喝醒酒汤?”恭谦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花隐?!”
我坐在床头,一听“逸王”两字,气得双目充血,抚着疼痛的额头怒喊:“不要不要不要!滚滚滚!”
……
……
在日日寻找出口出逃、钻研至天黑无果,与被资玉软声劝回洗漱睡觉的反复之中,一个月很快流逝而去。
“我说资玉啊,你家那主子是不是缺根筋啊?”
“陌小姐,您又开始编排主子了!”资玉蹲在我身后,看我自地下挖出了一块血石放在手心掂了掂,好奇地凑过来瞧。
“奴婢可不敢随意拿主子说事。奴婢只知道主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定要照顾好小姐,奴婢从未见过主子对谁如此心过,可见对小姐的情真意切。”资玉顶着一对丸子头,圆圆的脸嵌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着双瞳盯着我手里的血石,还一如既往地不忘恭维她家那个“黑心鬼”、“毒冰块”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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