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附身 (2-1)

夜幕深沉，一团团篝火不断散发着光和热，从天空俯瞰，宛若繁星。

也不知是谁拉起了胡琴，曲调苍凉悲怆，岩眼中闪着泪花，随着曲调轻声吟唱。

他，想起了陷入苦难中的族人。

“大父，我想家了。”

“我想阿娘，想妹妹，想阿香……”

布轻声低语，声音有些呜咽。

这位羌狼部的战神，别人只看到他在战场上纵横无敌的英姿，可谁又曾真正留意，布，他还只是个少年而已。

一个只有十五岁大的少年，虽然天赋异禀，但心智终究不如成人。

他也有七情六欲，悲伤难过的时候，也会落泪，也想找人倾诉！

岩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想要安抚布，可胸口堵得难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唯有长叹一声：“傻孩子，我也想她们啊！”

布激动起来：“大父，何不率军杀回西凉，灭了四大部族，杀了石虎，将阿娘，将妹妹，将族人救回来。”

岩苦笑：“哪有那么容易啊，区区五千残兵，怎敌得过西凉一国之力？为今之计，唯有投身大夏，待大夏反攻西凉之时，才是我等复仇之日啊。”

“大夏的兵马都调到中原打仗去啦，他们连关中都保不住，如何还能帮得了我们？以孙儿之意，咱们还不如直接杀回西凉，与石虎拼个你死我活，哪怕是死，总好过在这里进退两难，蹉跎岁月。”

“大父放心，西凉诸将皆是插标卖首之辈，无一人能挡得住孙儿，便是那石虎，亦是冢中枯骨，吾必取其性命！”布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决绝之意。

岩苦笑道：“傻孩子，你这是匹夫之勇。当年霸王之勇，千古无二，还不是被数十万大军生生给磨死了。你虽武勇，可比得过当年的霸王？只图一时爽快，却葬送了我羌狼部仅存的骨血，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布哑口无言，胸中戾气无处发泄，悲愤之下，唯有仰天长啸不已。

一片愁云惨淡中，只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曹阿蛮本尊。

“呵呵呵……”

一阵嚣张到极致，跋扈到天际的狂笑中，曹阿蛮十分成功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这一刻，无数愤怒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特么真的很欠揍！

大家眼神相当不善，已经有人开始摩拳擦掌，琢磨着要是这货再整幺蛾子，豁出去挨一顿鞭子，也要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上两脚。

“可笑啊，可笑！”

“今天，你们站在这里，站在大夏的土地上。对于大夏来说，你们手握屠刀，是征服者，是胜利者。可是，真的如此吗？”

“你们，不过是一群被抛弃的可怜虫而已！”

曹阿蛮开场就拉了一波仇恨，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人低下了头。

“当你们听从石虎的召唤，为别人一己私利而流血的时候，你们的家人却在皮鞭下流泪。那些卑鄙的混蛋睡着你们的妻子，打着你们的孩子，还在嘲笑着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你们。”

“而你们这群懦夫，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丢弃了祖先的荣耀，丢弃了男人的尊严，就这么看着你们的亲人受苦受难。”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他们面色悲戚，有人揪着头发用力撕扯，有人不断捶打的胸口，有人这如同行尸走肉，一脸迷茫。

“那我们能怎么办？白马、野林、鬼戎、黑水是西凉最强大的部族，还有石虎统率的王族，他们有几十万大军，我们才多少人？白白送死吗。”

曹阿蛮咆哮：“那你们就认命了？你们就放弃解救亲人的机会，就放弃男人的尊严，甘愿当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一个伟大的民族，绝不会允许别人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绝不会允许别人肆意践踏我们的尊严！”

“告诉我，你们是想当一个被人瞧不起的懦夫，还是相当一个为了亲人，为了尊严而战斗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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