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安坊二楼。
与楼下纷争不同,陈洛等人倒是像在看一场戏一般。
“哈哈,没想到还有这等好戏,这些四王八公的弟子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群猪脑子!”
赵诚瞧着下方的闹剧,愈发的新奇兴奋,要不是怕引人注目,早就拍案叫绝起来了。
古庭和宋轶不明所以,薛蟠和王仞这两人他们并不认识,也不知道其中的底细原由。
陈洛也没想这闹剧还会凭生波澜,也不清楚里面的道道。
赵诚侧着身子,觑着下方,笑道:“说起来这两人还是与子川有些关系呢!”
“何解?”
二人不明就里询问着,自古以来就不缺好事者和谈资,尤其是寻花问柳时遇到的新鲜事。
不过听完赵诚话语中的意思,陈洛倒是猜测到几分,特别是下方的薛蟠这般夸张的穿着,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果不其然就听见赵诚慢慢解释道:“这些人几乎就代表了朝堂上了四种势力,新党旧党自不必说。
四王八公为首的开国勋臣与开元勋贵之间的争斗早就放在明面上了,吕宗亮他们也不大看的起开国勋臣。即使是四王八公中还有着几个人撑着台面,但终究有些蚍蜉撼树之感。
下面那两人虽不在四王八公之列,但是也是千丝万缕。
在神京中宁荣两府众人皆知,但是在金陵里却有着赫赫声名的四大家族。子川如今在贾府授学,怎么没有关系了?”
这般解释后,古庭和宋轶也都清楚了,他们都算的上是南方士子,对于南省名望非比寻常的望族自然知晓。
宋轶更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不禁说道:“江南望族甚多,除却超然于外物的姑苏甄家,也只贾史王薛这四大家族常常被人并立。”
“是啊,当年这四家联络有亲,号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至今在应天府中还流传着那四句歌谣,甚至就连那所谓的护官符都为官场常言。当真是可笑之极,这等放诞之语他日必为所累,呵呵,我们且等着看吧!”
古庭向来瞧不起官场中的藏污纳垢,不等宋轶感叹完就接着补充,预期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虽有当今圣上贤明,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上皇一直在卖官鬻爵以补充私库,当年那场与清人的大战未能毕其一役,是他一生的郁结。而且子不能言父,尤其是军权还是在太上皇手中。
“哈哈,这般行事毫无规矩,取祸之道矣!也与我等无关,这下面二人就是薛家和王家,只可惜了王子腾还算的上是个人物,他儿子却无远见!”
还未等赵诚说完,陈洛也不免笑道:“不说他们了,左右不过是风云莫测,我等静观其变就好。
你们现在还是好好看戏吧!然后等明年大比得中后,再直抒胸臆吧!”
“哈哈!有理有理!”
“饮茶饮茶!”
与陈洛他们谈笑风声不同,下面早已经是剑拔弩张、风声鹤唳起来。
......
“王家小儿,看来你是没在猎场挨够揍啊,还敢插手我的事!”
穆守典轻佻的吹着口哨,瞧着一旁被压成死猪模样的薛蟠,就觉得无甚意趣。反瞧着王仞在一旁有些畏手畏脚,心中更是无所畏惧地说道。
在这般场合下,都代表着脸面,王仞虽不复方才的从容,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回道:“穆守典,我这兄弟且不是将门子弟,先不说你这般行事已经坏了我们之间的规矩。
而且在妙安坊中一向是价高者得,你这般肆无忌惮可曾将我等,甚至是天下士林放在眼中。
再者,我这兄弟现领内务府钱粮行商,也属朝廷官职。你现在殴打朝廷命官,又何曾将圣天子放在眼中,如此目无君父你可知罪!”
这话越说越重,王仞心中的底气也越来越足,语气也愈发带着风雷戾气。
“仞哥儿,别和他们废话,这仇大爷我急着呢,要是我带着人还不知道谁死谁活呢!呸!没种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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