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沂与赫连长冰所在的位置不远,仅几步之遥,自然将赫连长冰和绿篱之间的互动言语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挂起浅浅笑容。
百里沂、赫连长冰等人一行又再度启程,朝着傅因莱所言的“预定客舍”行去。行了十数里后,百里沂、赫连长冰等人一行眼看着就能入住预定客舍,却不知从哪里蹿来一群衣衫褴褛的子民拦在车队前,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傅因莱骑在头马上,见到这些人涌到路中,在高声制止无效后,赶紧命人去将那些人拦向路边,以防被马车伤着。然而,那些人根本就不听他和随行将士的招呼,反而互相推搡着、拉扯着挤在路中,朝百里沂、赫连长冰所在的马车使劲磕头作揖。
“车中贵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贵人们,还请施舍些吃的吧!”
“我们已经好些天都没有东西吃了,孩子们都饿得心发慌身体无力了。”
“车中贵人,行行好吧!”
百里沂听到车外响动,并未立刻出去,而是待傅因莱前来禀告后才吩咐道:“施舍些东西让他们离开。”
傅因莱闻言,领命离开。
赫连长冰站起身就朝车外行去,被百里沂挡住,道:“长冰,你留在车中,本王下去看看。”
“我刚才听见有妇孺的哭声。”赫连长冰推开百里沂的手臂,道:“你虽然乔装出行,但肯定瞒不过有些人的耳目。若是有苦难子民拦路,你却不亲自安抚,定有人会拿此做文章。”
百里沂听完赫连长冰之言,不觉微愣。长冰这算是在关心我吗?是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量吗?问题是,她是如何窥破朝堂诡谲莫测之势的?
赫连长冰在百里沂发愣之时,掀开车帘缓步下了马车,在绿篱的搀扶下行到了车队之前,果真见到车队前方跪着十数人,皆是衣衫褴褛,有老者、妇孺,唯独没有青壮年。赫连长冰见状,不觉心中微疼,倾身将拉着一个五六岁小女娃的老者扶了起来,道:“老人家,我让人送你们些食物,你们速速离开寻个安身之地落脚吧!”
老者见赫连长冰衣饰华丽繁复,便知定是身居高位的贵人,忙道:“贵人心善,草民们谢过贵人的大恩了!”
赫连长冰遂让傅因莱将食物呈来,给了老者。然,老者接过食物递给身后的其他人后,未有离开的意思,望着赫连长冰哭道:“贵人啊,我们流浪至此,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还请贵人替我们作主。”
赫连长冰听罢,微惊,忙问:“是何原因?”
老者哭道:“我们本是洛岭海边的渔民,因交不上鱼税,被府衙征收了房屋和船具,扣押了家中青壮人,全部赶了出来。如今,我们已是无家可归。本来大伙儿约好要上景都告御状,但怎奈路途遥远,又无钱雇马,走走停停,吃喝不济,死了不少人。眼前,我们终于快到景都了,但听人说景都看守森严,像我们这些难民根本就进不了景都。”
赫连长冰闻言,眸中浮起了泪雾。
“你是洛岭海哪方的渔民?为何本王没有听说过当地府衙有如此作为?”
百里沂在车中微愣后,才发现赫连长冰已经出了马车,慌忙追了过来,听到那老者如此言语,便插言问道。
老者见到百里沂,不由微惊,吓得朝后退了几步,道:“这位可是兢王殿下?”
百里沂见老者认得他,心中满是疑惑,问道:“老人家认识本王?”
“不认识。”老者喜道:“但草民曾经见过兢王殿下的画像,虽然是一年前的事情,但兢王殿下丰神俊朗的容颜,并没有改变多少。今日能够亲眼目睹兢王殿下的真容,草民”
老者还在喋喋不休的言语,赫连长冰却听见一声疾厉的声响朝他们侧面射来,那是利箭与空气急速摩擦后才有的声音。况且,那支利箭射出的方向似乎正对百里沂的后背。赫连长冰来不及言语,赶忙一把将百里沂拽了过来。
百里沂身材消瘦,但身量极高,被赫连长冰一拉扯后,只是微微倾斜了一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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