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绿篱见赫连长冰自顾自的出神,连声唤道:“你想什么这样出神呢?”
“呃?没,没想什么。”赫连长冰忙道。
“还说没有,适才奴问你话,你都没听见。”绿篱嘟嘴道。
“你问我什么了?”赫连长冰紧问。
“奴问殿下你,是不是被兢王殿下欺负了?”绿篱重复道。
“没有。他今日没有。”赫连长冰如一个犯错的小孩子,拘谨的应道。
绿篱笑了笑,拿起放置在榻椅边的大氅披在赫连长冰身上,关切道:“殿下,越朝北边走,气候就越冷,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赫连长冰微微颔首,任由绿篱替自己整理衣襟。
“再过些时日,我们就要到景都了。”绿篱一边为赫连长冰整理衣袍,一边絮叨道:“殿下,你可有想好如何应对那些场面?”
“想有什么用?静观其变呗!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赫连长冰看定绿篱,道:“现如今,就你我二人,保管好你我的性命,我还需担心什么?”
“可殿下,奴听闻戎国的女子比起堇国女子来要野蛮很多。你入了兢王殿下的九华宫,今后可得小心些!”绿篱担忧道:“而且,我们又没有依仗,不想她们那样,有家族撑着。”
“我们虽然在戎国没有家族势力依靠,但赫连皇族和堇国的子民就是我们的依仗啊!”赫连长冰笑道:“没什么好担忧的,她们也是人,人就有心,摸清她们的心思就好办了!”
“赫连皇族……”绿篱听赫连长冰提到尚都的赫连皇族,不由红了眼眶。她发觉自己失态,赶紧背转身,将即将滑落的泪水拭去。
“怎么了绿篱?”赫连长冰察觉到绿篱的异样,忙拉住她的手腕,急问。
“没什么,殿下。”绿篱忙挤出笑容,朝赫连长冰道。
“没什么?你都哭了,还没什么?你到底想要瞒我什么?”赫连长冰拉紧绿篱,将其拖到自己身边,沉色道:“你给我老实说出来。”
“殿下……”绿篱的话还未说完,就先哭起来,不过哭声极小,似乎在努力压制,好不叫车厢外的人听见。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赫连长冰见绿篱泪流满面,顿时不淡定了,追问道:“快说啊,你想急死我吗?”
绿篱哽咽道:“赫连皇族没了,尚都的名门望族没了,还有堇国的那些要臣也没了……”
“什么?”赫连长冰闻言,大骇,“嗵”的一声斜倚在车厢厢壁上。幸好马车在向前行驶,外面的众人并未觉察出车厢里人的异动。
“殿下,奴也是那日下马车去取水无意间听到几名将士闲谈说的,据说是在我们刚出尚都城门,那些皇族、名门贵胄、要臣们就惨遭了毒手!”绿篱道。
“意思是连赫连重楼、皇后娘娘他们都在内?”赫连长冰忙问。
“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绿篱扶住抚胸满脸痛惜的赫连长冰,继续道:“据说城边的壕沟都被所杀之人的血水浸满了!”
赫连长冰的心犹如刀绞般疼痛,她抚住胸口,激烈的喘着大气,道:“是谁的指令?”
“自然是驻守尚都的戎国将军下的令!”绿篱道。
“意思就是百里沂指示的对吗?”赫连长冰红着双目,望着绿篱问。
“殿下,这个到底是戎国的皇帝百里邕下的懿旨,还是百里沂的指示,奴还真不知道。”绿篱为难道。
“不知道?哼,反正都一样嘛!”赫连长冰冷冷笑道:“百里邕是百里沂的父皇,百里沂行事不就代表着百里邕和戎国的意思吗?”
“殿下,万一不是呢?”绿篱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道。虽然她对百里沂的印象算不上太好,但她家殿下现已是九华宫的人,若是两位殿下之间的隔阂太大,按照她家殿下的性子,想来定会在百里沂那里吃些不必要的苦头。“如今木已成舟,殿下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赫连长冰眸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道:“你让我如何节哀?如何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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