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蕴未得到薛华麟确切的回答,心中仍有些忐忑,但话到嘴边后也没有再继续说,随即埋头喝了一口白粥。
薛华麟见薛蕴没有再言语,便只顾着夹了小菜就着碗中的白粥喝了两碗,然后拍了怕肚子,道:“大姊姊这里的粥真好喝,明早我还来。”
“呃?”薛蕴被薛华麟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明早,你还来?”
“自然。难道大姊姊你不欢迎我?”薛华麟凝视薛蕴,轻声问。
“哦,这倒不是。只是你每日都来得这么早,我万一没有起床呢?”薛蕴讪笑道。
“原来大姊姊是怕我打扰你休息啊!不碍事,我若是来时,大姊姊你没有起床,我就在院中吃早饭便是。”薛华麟一本正经的回答薛蕴,丝毫不觉得他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
“啊?”薛蕴满眸震惊的望着薛华麟,道:“你为何不与你阿娘阿姊在主宅吃早饭?”
薛华麟耸了耸肩,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的小祖宗!我可不想天天被你阿娘阿姊派人过来问候好吗?薛蕴啼笑皆非的望着薛华麟。“你这样做会让你阿娘和阿姊很不舒服。”
薛华麟听罢,嘟嘴道:“那,我隔几天再过来一次。”
薛蕴听毕,顿时在心里松了口气,道:“那好。你现在赶紧去学堂念书吧!”
薛华麟闻言,当即朝薛蕴点了点头,率着小九扬长而去。
月牙见薛华麟、小九的身影已经在院门口消失后,才贴近薛蕴身边,道:“小娘子,我觉得五郎有点奇怪。”
“是吧?我也觉得。”薛蕴遥视薛华麟离开的方向,道。
“那我们怎么办?”月牙略显担忧问。
“能怎么办?他要来,你总不能不让他来吧!”薛蕴无奈道。薛华麟那个小鬼头,如今表面看起来乖顺,实则十分难缠。
月牙听完薛蕴之言,脸忧色更甚。真不知道五郎安的什么心?反正,只要不是对小娘子不利就成。
薛蕴返回桌几前,继续吃饭。约莫片刻后,才将碗放下,用绢帕将嘴角的汤渍拭擦干净。月牙见状,赶紧将桌几的餐具和残羹收拾端去了后厨,随即服侍薛蕴梳洗更衣。
薛蕴依照惯例,先看几页书后,再去主宅给杜灵云问安。如今祖母李月琴回来了,自然是要先去李月琴处。
薛蕴携着月牙去了李月琴处,见到李月琴正斜倚在亭中大椅闭目养神,而坍娘则在旁打扇,立刻快步行了过去,接过坍娘手中的扇子,轻轻扇动。
良久,李月琴感觉到有些口渴,遂道:“坍娘,将水给我。”
薛蕴依言把放在桌几的那杯温水递给李月琴,轻声道:“祖母,小心些别洒了。”
李月琴突闻薛蕴的声音,微微一惊,连忙睁眼。“长冰,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薛蕴扶着李月琴坐直身体,含笑道:“刚到片刻,见祖母在养神,就没好打扰。”
“你这孩子,怎这般生疏?你来了,唤我一声便是。”李月琴笑道。话毕,她执着水杯,将杯中的温水饮尽。
薛蕴笑了笑,接过李月琴喝完的水杯重放在桌几,道:“祖母的咳嗽可好些了?”
李月琴笑道:“还是长冰最关心我……”
“老大人,老大人……”
李月琴的话还未言毕,就见家仆豆纽大汗淋漓的从门口奔了进来。“不好了。”
李月琴望着豆纽,问道:“什么不好了?你怎么满头大汗?”
豆纽急道:“老大人,薛管事他,他……”
李月琴闻言,看定豆纽,道:“他怎么了?哎呀,你一口气说完嘛!”
豆纽将桌几的茶壶提起灌了几口水后,才道:“老大人,薛管事他死了。”
“死了?”李月琴闻言,大惊。
薛蕴在旁也吃了一惊。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死了?
“怎么死的?”李月琴紧问。
豆纽忙道:“据说是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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