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干扰 (3-2)

“刘医生，您叫我？”

她说话的声音清脆，像是给这安静到近乎可怕的办公室注入了一丝生机勃勃，看到站在办公室内的宋青小时，这个女人露齿一笑，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露出一对俏皮可爱的虎牙，相比起刘以荀僵硬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微笑，她的笑意无疑要真实得多，让宋青小紧绷得如一根随时会断掉的弦的情绪有片刻的放松。

“是的。”

医生点了点头，介绍了宋青小的身份，交待了安排给她的工作，张护士点了点头。

宋青小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时，身上已经大汗淋漓，整个人都像是从水中被打捞出来一般，她不停的拿手擦额头。

双腿因为过度紧张而紧绷，放松后并不好受，每走一步，脚掌都发麻刺痛，给宋青小一种像是赤脚踩着一条布满了荆棘之路的错觉。

脑海里嗒嗒嗒的声音仍在响，眼前看到的景物中，那数字仍在飞快的倒退着。

“我们医院是属于重型精神病院，是进行严格封闭式管理的。”张护士一面领着宋青小穿过一条长廊，一面跟宋青小介绍医院的情况。

这个时候宋青小发现一个十分麻烦的事情了，她脑海时嗒嗒的声音不断，必须要十分专注才能听清张护士说了什么，否则极容易就忽略她的话了。

这一次试炼的场景与上一次并不相同，且情况又远比上一次更加复杂，目前她了解的情况很少，心中疑惑还很多，一些事情还需要靠她去摸索，这个时候如果被脑海里的嗒嗒声所影响，可能会错过一些重要的线索。

现在这样的情景，掌握越多讯息，对她就越有利。

抛开先前看到医生的刺激及嗒嗒的声响、倒数的数字外，她从张护士的话中，得知自己这一次所在的地方是一间精神病院内，且是封闭式管理，也就是说不与外人过多接触。

宋青小极力令自己忽略那古怪的声音，她这样的表现令张护士误会了，露出笑容：

“不过我们有专门的补给，车辆每五天来一次。”

嗒嗒嗒的干扰声里，宋青小听到这里，敏锐的注意到她话中的一则讯息，要与什么东西关联起来了。

她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丝关键，但脑海里的干扰信息及倒计时的数字外加变换的场景、诡异出现的医生一再打乱她的思绪，线索仿佛就在眼前，但就是差那么一点儿才够着。

这种情况下，宋青小逐渐有些烦躁不安，张护士转头看她：

“我们医院一共有病人二十七个，医生六位，护士十一个，不过加你之后，就是十二个了。”

张护士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她注意到宋青小一直频频擦汗，脸色苍白，身材瘦弱，从刘以荀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便没说过话，一路都是她在说，她连忙脚步一顿，歉疚的问：

“是不是我话说太多了？”

“不是。”

宋青小连忙摇头，她以为自己用了很大力气摇头，可在张护士眼中，却只觉得她脑袋轻轻的晃了两下罢了，听到这话，又见她表现，只当新来的同事十分腼腆内向，又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因为新换了工作，有些害怕啊？”

这里是精神病院，且是重度精神病院，进来的病人大多都是有攻击倾向的，新来的人好像都会有些害怕。

宋青小全神灌注的听她说话，怕一分心就错过她讲的每个字了，一听她这样讲，顺着她的话就点头：

“是的。”

她确实情绪十分紧张，但却并不是因为进入精神病院的缘故，但此时张护士能替她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自然宋青小顺势就承认了，她这样一说，张护士便如她预料之中一般的出言安慰她：

“其实也不用那么害怕，我们刚来的时候，都很害怕，但时间一长大家就习惯了。”她微笑着，“他们都是病人啊，我们不要跟他们计较太多。”

走廊的玻璃透进阳光，这一刻张护士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温暖又柔和：“慢慢来就好了。”

嗒嗒嗒嗒嗒

宋青小转头看着她，她脸颊上方，那串倒数的数字已经变成为了：119：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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