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飞宇险些撞倒台阶下的人,吓得立即收回脚步,因他的身形灵活,控制力也算佳,基本身子没怎么晃动就站定了。
他秉息垂眸,此时青石台阶,正好有一队蚂蚁列着长队有条不紊的前行,队列中却有一只蚂蚁似乎失了方向,没头没脑的在原地打转。
李笑眉打开绸扇扇了扇风,转过身来。
“你在看什么?”
猛然听到这么一句问话,惊飞宇眼神收了回来,随即说道:“没……”
“惊飞宇,我想你或许有话要告诉我。”
这不是一个问句,惊飞宇意识到了,他紧咬着牙关,胃里像装了块大石,撑得肠胃发胀,甚至有些干呕。
但他不能吐出来,那后果是怎样的,他不敢想。
“去了伏罪塔,你看见了什么?”
李笑眉黑黢黢的眼眸望着惊飞宇,仿佛穿透了惊飞宇表层的慌张,探进了一方深沉的躁动中,那里不仅埋藏着巨大的恐惧,还有几分茫然与混乱。
惊飞宇此刻的表情可以用愕然又震惊来形容。
惊飞宇瞧着对方面温和的笑容依旧,却直觉地感觉到这个人现在绝对没有笑。
内心几经交战,他最终把心一横,决定与其背负这不知是对还是错的秘密,还不如对着李笑眉一吐为快。
深想一步,但凡他如实说了,今后出了什么差池,掌教们追究起来也不能落到他身去。
想定了后,他将锁妖塔倒塌后,在清理废墟时发现的一道可疑身影原原本本告诉了李笑眉。
“李掌教恕罪,弟子,弟子当时不太敢确定看到的人影是不是就是他,所以那日在清晖大殿才不敢盲目报,并非弟子有意隐瞒!”
惊飞宇跪了下去,背脊一阵阵发冷。
“所以你就自己跑去验证了?”
惊飞宇不敢抬头与李笑眉对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有什么发现?”李笑眉附身拉着惊飞宇,将他扶了起来。
惊飞宇入天寅门已经七年,仍然只是一个三代弟子,他自打入了天寅门,便拜在姬无蟾长老门下,从打杂的琐事做起。
拜入天寅门的弟子,三年结丹,五年御剑,七年早该如莫可戚一般行走在掌教前后了。
但他刚跨过结丹这个节点,修行便止步不前,即便自己暗地里勤奋修习,将入门的书本翻烂,也从不缺席修课,却苦于卡在再一层的门槛。
他若能得到师尊的亲临指导,哪怕只是指点一二,也许自己就迈过那道坎,晋升为二代弟子了。
这也许跟个人的资质有很大的干系,第五年的考教就是划分三代弟子能不能晋升为二代弟子的关卡,很不幸的,入门已经七年的惊飞宇始终越龙门不得。
“我没有资格接近伏罪塔,是以,只能在门口观望。”惊飞宇喉头滚动,咽下口唾液。
李笑眉捏着绸扇,轻轻敲了敲惊飞宇的肩头,说:“那正好,你带我前去便是。”
惊飞宇惊愕地抬眸望着李笑眉,随即明白了李掌教并没有开玩笑。
许多年来,天寅门对于犯了严重过失的弟子专门设置了一处禁制。
犯过者进了伏罪塔,极大可能是要关一辈子的。
从创教至今,只关过三个人,濯婴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天寅门如今不能提的那个人的亲传弟子,而他真实的身份更为特殊,是禁忌中的禁忌。
他是妖皇濯烈的至亲骨肉,是遗腹子。
当年妖皇在天罡地刹锁妖阵中伏诛,濯婴还没出生,作为妖皇的血脉,他其实已经在母体中孕育了三年。
妖皇被镇压,妖族势力解体,妖后不知所踪,却留下了一个蛋状的妖灵。
妖灵被妖后遗弃在万妖窟,并迟迟没有育化出来。而接下来迎接他的不是妖族的尊崇与呵护,而是激烈的争夺。
只要得到妖灵,吞噬掉这妖皇唯一的血脉,任何一只妖都可以炼化妖皇之血,逆天换血后,妖力大涨,便可一统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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