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逃得过去!若真是你,你死一万次也不够!你清醒点吧!”林小陆推了一把李华。
李华向后退了一大步,他面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眉间悚然抖了抖,依然缄口不言。
“你!……”
林小陆还待发难,惊讶的发现李华敛起的眉目下有大颗大颗的泪滴滚落,淡色的唇微微颤抖,说不出的苦楚。
“师兄……”
李华声音一哑,摇着头说“不是我,我没有,没有害师傅。”
“不是你,那你知道是谁?”林小陆反应很快,他从李华压抑的表情里猜到了些蛛丝马迹。
老实的人一旦想要瞒你什么,那就是翻天的秘密,林小陆坚信这一点。
李华一窒,止住了泪,却恢复了那惯常的表情,仿佛刚才一瞬间的真情流露只是幻觉。
林小陆有些恼怒,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揪住李华的衣领,恨恨地说:“我给你一个晚的时间考虑,明天一早我便去师尊那告发你!想清楚吧!”
他松开手,再也不愿看那逆来顺受的奴颜,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华跪坐在地,手指关节紧紧掐着衣角,掐到关节泛白,指尖掐得渗血,他却像毫无感知一样依然敛着眉。
穆云天没有留到最后,听了几句便离开了,否则他不会忽略李华那垂下的目光里藏不住的惊涛骇浪和一闪而过的狠绝。
当天夜里,李华回了寝室,他和师兄林小陆住一间,因段天齐收的徒弟屈指可数,在世的年轻弟子就他们两个,因此为了方便传召,所住的寝室隔着段天齐的茅舍不远。
李华袖里藏着一段粗麻绳,这条麻绳前几日还缠在段天齐的脖子,他握住一截在手中,将手背在身后,推开了房门。
“师兄,我有话同你说……”
天际又有雷霆喧闹,吵醒了死寂的夜,夜本不是死寂的,却因为一些生命的逝去而显得荒凉。
离境的一个村落里,尸首横七竖八的倒卧,每具尸体都缺了心脏,就这样袒露着剖开的胸腹,在染满鲜血的罪恶里永眠。
日头窜出地面,天空再度放晴。
一队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行在大路,抬轿的轿夫脚步沉稳,大红的喜服、大红的喜轿,还有送亲的仪仗,染金灿灿的暖阳,格外欢畅。
“哎,这夫家真是没眼力,哪有快送到地儿了,还不派人来接的?哎,我这鞋底都快磨穿了!”喜娘握着鲜红的帕子扇风,不时擦擦额头的汗。
“可不是嘛,这也太不讲究了!见了面得罚他给我们多加顿饭钱!”几个轿夫不忿地应和。
轿子里到是挺安静,新娘子蒙着盖头,轻轻攥着指尖,大红的喜帕盖住了新娘唇角的一丝落寞。
送亲队伍一行吹打着,一路抱怨着攀一个山坡,眼见翠衣镇就在眼前,领头的司仪觉得有些不对。
太安静了吧?连个人声都没有?
他往前走了几步,瞧见一个身影靠在桑树旁,背对着他,他走前去问话,对方不理,他又前才发现,这人是个不会动的死人。
他大叫着往回跑,仪仗队停止了吹打,一时间周遭安静下来。
喜娘惊恐地左右四顾,众人也都吓得汗毛倒树,新娘子不明就里,终于第一回掀开了帘子,从轿子的小窗里向外张望。
乌鸦低低飞过,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整个镇子像是还没睡醒一般沉寂。
镇口两家小小的铺面也都大门紧闭,司仪壮着胆子前去拍门,无人应,忽然那扇门板不知怎么就倒了下来,随之倒下的还有几具叠起来的尸身,胸腹具是空空的一个大洞,浓郁的血腥气四散而出,像是夏日里闷了一夜的剩菜,令人作呕。
送亲队里的乐手吓得坐在地,脸色瞬间就白了,两条腿哆嗦着,很快另一种气味冲淡了一丝血腥气。
喜娘握着帕子捂口,瞬间感到透心凉,“这里怕是个死人窝,不知是犯了什么煞啊……快逃啊!”
喜娘拖着新娘子的手把她拉着下了车,说着就要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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