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线如红绳纠缠牵绊在一处,流经心脉,又交叠合流后再次汇入掌心,随后血线散发着金光在男子的胸口绘出一个半月与龙形的符文,像打入心脏的烙印,正好盖住了原本留在胸口处的剑伤,符文烫得他“嘶”了一声,缔命完成。
两个本该毫无交集却又冥冥之中早已命定的灵魂就此命系一线。
男子收回手掌,按住胸口那烙印般的符文,心率搏动得有些快,脑子也有些晕。那符文停留了一会儿就钻入皮肉之下不见了。
这就完成了?然后呢,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肉身活过来了?
“凡人,你虽然与本座缔结命魂,但须知你的肉身遭到重创,我能保你不死,但却无法助你恢复如初,你若想复原,便一定要找回记忆,记起自己是谁!本座还有要事要办,你若需要援手,只须在心中默念‘恳请吾主九耀帝君赐见便是。’”
男子眉头蹙了蹙,默默地消化九药帝君说的话。
此时,“朝生夕死”的时令瞬间变化,冰雕已渐渐融化,炽烈的岩浆熔掉冰川,洞窟的石壁也烤得发红。从渊又要调动足以冻结心脏的极寒来应对。
他已经自顾不暇了,于是便收回了神识,流光屏障也随之消散。
“我要如何才能想起我是谁啊?哎?人怎么不见了?”
男子愕然望着空无人影的流光屏障,忍不住悲叹:“怎么觉得自己被骗了呢?”
随即他摇了摇头,虚空幻境渐渐散去,男子发现自己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随后也消失了。
此时,小磨村一户农家小院里,农家汉已经给伤患喂了一夜的药,那名少女也跟着忙碌了半宿实在撑不住,累得睡着了。
启明星隐遁,天际微明,朝阳蛮横地撞开层云,万点金光豪无遮拦地洒遍离境。
男子的羽睫染金色朝霞的璀璨,忽然那两点金色跳动了两下,男子徐徐张开了眼。
他发现身被纱布五花大绑,无法动弹,手腕和脚腕用木条固定,虽然自己还无法行动,但至少有了一丝知觉。
神魂归体,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肉身那打断了骨头,神经被寸寸灼烧腐蚀的濒死感,真是终生难忘。
“大哥哥醒过来了?大哥哥醒过来了!”少女端药进来,一眼看到睁开了眼睛的男子,她欢心雀跃地跑去唤阿爹去了。
躺在床的男子笑了,笑的很开,颊边的梨涡仿佛映日桃花,灿烂的盛放。
还有人如此真诚的盼我醒来,真好!
离境修仙界,同样的灿金骄阳却渲染出不一样的气氛。
自从锁妖塔失火倒塌之后,修仙界一片愁云惨雾,即便是这样好的天,空气中也充斥着十二分的焦灼与紧迫。仿佛那日头会灼瞎人眼似的,修士们都垂着头,耷着肩。
天寅门的清晖大殿,本应是披红挂彩的新任掌教继位大典,此时临时改为接待十二大掌教的会客厅。
那红绸和礼花看着着实碍眼,耿墨焉私下叫些弟子撤下了。
大红的氍毹也被纷乱的脚印踩得脏兮兮的,平添烦扰。
今日的清晖大殿比往昔寂静,十二位宗门的掌教们沉默地在殿内的相思木交椅落座。几案的茶水都让弟子换了几道。
“此次镇妖塔突然失火,诸位不觉得奇怪么?”还是天寅门的姬长老率先发言,他那两撇卷翘的小胡子似乎总也捋不顺。
“无蟾所言也是我所虑。”
耿墨焉向姬长老点了点头,接着说:“陨石实属罕见,但失火未免太令人措手不及了。若不是因为失火,锁妖塔本不应倒塌。”
“既是如此,派人去查失火原因。”极太清院的主事钱无恙一派桌子说道。
耿墨焉身后的一名年轻弟子前,向在座的掌教们抱拳行了一礼,说道:“晚辈天寅门莫可戚见过诸位前辈。事发之后,师尊便派弟子前去查探,弟子在倒塌的瓦片、柱石还有内部的龙骨通天柱都发现了桐油,且是大量的桐油。”
众人皆是一凛。
莫可戚呈来一些碎瓦和残渣,掌教们放在鼻边嗅闻,然后依次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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