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瘸子的话 (2-1)

瘸子说他姓李，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人都是风水师，就是帮人下葬定穴建阴宅看风水什么的。

半年前，村里来了个害人的女鬼，吸人魂魄，闹得村子鸡犬不宁。村里就李瘸子和哥哥懂点法术，看着村民遭殃实在过意不去，于是设法想除掉这个女鬼为民除害。无奈两人学艺不精，不但没降住女鬼，哥哥反倒被抓了去。

李瘸子说他知道女鬼的藏身之地，好几次想去救人，无奈女鬼太过强大，他能力有限不是对手，几次交手下来还险些丧命。于是，他才开始学习这种控制尸体的邪术，想着建立一支行尸军队再跟她搏一次。

李瘸子老泪纵横，说：“女鬼的洞穴附近布了阵法，我修为不够，连靠近都很困难，更别说跟她斗了。今天能遇到大师肯定是天可怜我，给我机会。大师你一定要帮我，只要能救回我哥，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依依呸了一下，说：“你当在演西游记，唬小孩子呢。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二师兄，师父又被妖怪抓走啦。忽悠谁呢，改革开放后不许成精，你不知道吗？”

“我绝对没有说谎，如有欺骗，天打雷劈。”李瘸子比出发誓的手势，一边说着一边磕头，叩叩叩磕得老响了。

石磊觉得晦气，连忙喝住了他：“别磕了，看着心烦，我信你就是。”

依依一口老血就要吐了出来：“石头，你傻啊，还真信他？”

石磊懒得理会依依，对着李瘸子说：“如果真有女鬼作恶，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把她给收了。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不敢，不敢……”李瘸子唯唯诺诺地应着，又说了天色已晚，乌漆嘛黑的山路不好认，约次日早领路带石磊过去女鬼的地方。

石磊答应了，李瘸子又再次千恩万谢。临走时，石磊指了下那十几口棺材，说：“养尸是邪术，以后不许你再修炼这种害人的东西。这些残骸你给人家埋回去，记住，在人家的墓前磕头认错。缺德事做多了，小心半夜恶鬼索命。”

李瘸子嘴角抽搐了下，连声说是。

走出了老远一段距离，依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显得心事重重。石磊问她怎么了。

依依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说：“这个人鬼话连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信他。依我看，这个事情很不对劲。”

“哦，”石磊一脸好奇地问，“哪里不对劲了？”

“你想啊，这死瘸子说女鬼害人，他哥被抓走那么久，应该早就死得透透的。可是听瘸子的说法，似乎肯定他哥还活着。这不是于理不合吗？难不成跟西游记里演的一样，女妖怪看师父长得白白净净，就是养着不吃，想招他入赘？”

石磊听得饶有兴趣，点了点头，说：“有点道理，还有呢？”

依依又说：“还有，刚才这死瘸子咬牙切齿想杀我们的样子，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这货绝非善类，他说为了村民挺身而出降妖除魔，这鬼话打死我都不信。”

石磊嘿嘿笑了，说：“你看我像猪吗，他的话我一句都没信。就是在村里待了太多天，闷得慌，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我倒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这段时间，石磊跟村里人交谈中了解到大约二十多年前，某天起床时就看到村口放眼望去都是坟墓，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有些暴脾气的村民猜测是外村人捉弄他们，恼羞成怒地拿锄头想把坟给刨了。没想到去的十来个村民当晚都中了邪，发狂地乱砸东西，说是见到鬼，还没等到天亮就全都死了。死时脸色青绿，全身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从那时起，村民们再不敢去动这些坟墓了。说来也奇怪，这些年来，除了进出村子觉得比较瘆人外，生活倒也相安无事，没有造成什么不便的影响。

石磊去看过这些坟墓，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邪气或异样。但越是正常，事情就越是奇怪。首先是这些坟墓来得太过突然，其次是如果有人存心要在村里设下噬心煞，为什么村民们这些年来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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