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只觉手腕一震,兵刃已脱手,对方用的是什么招式,是如何出手的,这三人也竟全不知道。
三人大惊之下,齐地纵身后退,只见月光下,花无缺轻衫飘飘,面白如玉。
三人顿时大惊失色。
“风紧扯呼!”
老头高呼一声,带着二人就要往船舱里钻,正欲逃走。
但花无缺身子一闪,已到了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笑道:“诸位请留步,莫要急着走……”
红衣少女突然间像是不怕他了,只见她转过身子,大大的眼睛看着花无缺,俏声道:
“你……你是不是想搭我们的船?”
“你看上去年纪最小,却是比他们两个要聪明。”花无缺眨了眨眼睛,笑道。
那老头和少年闻言也脚步一滞,只见老头回首看向花无缺道:“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花无缺。”
“花公子,刚刚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蓝衣老头顿了顿,又道:“公子想乘船行一程水路,这自然是小老儿等的荣幸,却不知公子欲去往何处?”
“那就多谢老丈了,我欲往安庆,不知是否顺路?”
“顺路的!顺路的!我们正好也要去……”
红衣少女急忙喜道。
一听花无缺这样说,那穿红衣服的少女大眼睛的光简直更亮了。
蓝色老头和那少年顿时一齐看了红衣少女一眼,少女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不让别人看见她羞红了的脸。
“公子请……”
……
花无缺乘着乌篷船顺风漂流着。
他现在已知道这蓝色的老头叫作海四爹,那浓眉大眼的少年是他的六儿子,他还有几个子侄儿留在岸上,为他们的杂耍班子搭台。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这自然是那穿红衣裳的小姑娘告诉他的。
他还知道这小姑娘叫海红珠,是海四爹在五十大寿那天生的小女儿,还是是这班子的台柱子,最擅长表演走绳索。
除此之外,他知道的就不多了。
因为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像喜鹊儿一般叽叽喳喳地海红珠了……
这一天,船终于又靠岸了,海四爹去了周围的村镇采买补给。
花无缺正坐在船舷,悠闲看着阳光下浮光跃金的江面,这两日那海红珠似乎赌气不来理他,他却属实落了个清静。
但好景不长,他已听到身后船板上熟悉的脚步声。
花无缺的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只白白的、小小的手,递给他一个橘子。
他接过来剥了就吃,也不回头,更不说话。
这是他这两日得来的经验。
海红珠站在他身后,等了很久,他还是不回头。
她只有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脱了鞋子,在江水中洗脚。
那是双白白的、小小的脚,踢起了水花,溅了花无缺一身,但花无缺却动也不动,还是不说话。
海红珠瞟了他一眼,突然“噗哧”一笑,道:
“你既然不理我,为何又吃了我的橘子?”
花无缺道:“有时候不说话是为了今后还能说话。”
海兰珠柔声道:“什么……什么意思?”
“因为我知道,在我不想杀人的时候,我不能和人说太多的话,尤其……尤其是对一个女人……”
海红珠看着他沐浴着阳光的脸,好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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