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心肝 (2-2)

很简单，人生病，大抵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求神拜佛。

第二个，求医问药。

本来，第一个选项是无比的荒谬的，若是神佛真的如此灵验，那些平日里殷勤烧香，期盼长生不死的达官贵人，能两腿一瞪，眼皮一翻，从此魂游天外？

但是，神通不及天数，盖不住大夏佛教兴盛。

生病的人，如果到寺院求神拜佛，那些僧侣都笑得脸都要开花，更是毫不客气的收下对方的财产。

寺院有一句经典语句。

“这是一包香灰，你拿回去，用水泡了，喝下去，百病皆除。”

那些人肯定是兴冲冲的回去了。

但是，当明天嗝屁的时候，可千万别生出怨念，临死前伸出脖子，声嘶力竭的喊几句！

“香灰骗人，我不甘！”

但是，往院子里扔臭鸡蛋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寺庙，而只是大夫的家中。

原因很简单，大夫没治好，那叫无能。

佛家没治好，那是钱财没有到位，心不够诚。

阿弥陀佛……佛家不度无缘之人。

但是，临江县城的这一切，就在十天前，被一个小医馆的医生打破了。

这个小医生，年约二十，但是手法却是十分老辣。

尽管这十天，江华每天只看十个病人，每次只收三两银子，但是，他的名声却是鹊起。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治好了很多不治之症。

比如什么，肝腹水还有什么瘟疫之类的病。

不仅如此，他还有很多发明。

比如那打磨的如蝉翼一般的手术刀。

还有，麻醉剂和吊水的器具和各种药品。

那一夜，西城的张大官人，头痛欲裂，连夜独上临江附近的凌云山求神拜佛，更是散尽家财，那哭的叫一个凄凄切切。

但是，回来后，喝了兑换而来的香灰，不到半个时辰，身体开始抽筋，腿一蹬一蹬，眼看就嗝屁了。

家人无奈，治好请江华前去看病。

江华检查过后，取出手术刀，说这是颅内积血，必须马上开颅。

开颅……我的天那。

但是所有张大官人家人的心情都是崩溃的，就连跟着下来的僧侣也一脸不屑，说，与其受罪，不如早升极乐。

并舔着脸向张大官人的娘子要做法事的费用。

并声称，少一两张大官人都不会升到极乐世界。

最后，还是张大官人的老婆下了决定，让江华治。

据说，还被僧侣奚落了一顿，最后张大官人的娘子，把僧侣用扫把轰了出去。

那是一个午夜，风雨哗啦啦，雷电劈闪不同。

漆黑的夜里，江华在一间只剩下蜡烛的房间里，影影绰绰的影子印在墙壁上，他拿出了手术刀……

结果，开颅之后，淤血被取出。

张大官人否极泰来，过了十几天之后，居然睁开了眼睛。

第一句话就是：“娘子，我饿了，我要吃溜肥肠。”

江华则一脸淡然的说道。

“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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