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家,我还在想他那句话什么意思。明明蔡风华比我高,衣服穿在我身就是见大,他却说我穿着也挺好。哪里也挺好了?还给我整理衣服,什么意思?
还有我为什么跟被闪电劈中似的?为什么麻?
是不是他又对我施了什么法术?
一定是这样,丁野鹤这个人最为狠毒,不是劈我就是砍头,刚才还差点给我烤熟。要不是我确实救过他,又对供养蔡风华有用,他肯定早就杀了我了。
不是他说的吗?不想让我打着蔡风华的名号招摇过市。
所以,这肯定是个威胁,意思是我胆敢再用蔡风华的身体出现在公众面前,他就用闪电劈死我,浑身麻痹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被他杀死那种——我又不是没见过,真是恶毒又可怕。
想到这层,我顿时一身寒意,只庆幸自己还算聪明,醒悟得早。
“以后可不能再用蔡风华身体出去面众,”我跟自己说,“后果很严重,沈朝朝你承担不起。”
“什么承担不起?”小七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奇怪的是,六师兄柳漱石也在,在念什么:“蔡风华风华绝代,七徒弟面瓜又菜!”——竟是我在落云洞和年兽胡诌的对联!
柳漱石念完了还点评:“小师妹这文采……实在令人又爱又恨。”
谢枕流说:“师哥,她骂咱们你还爱?”
柳漱石笑道:“咱们师兄姐弟妹八个,她说七徒弟,定然有一个不在其中。六师哥虽然不才,也妄想那一个兴许是我,可不像七师弟你,一来就要领骂。”
他虽然害羞,但到底读过书,嘴皮子厉害。
谢枕流说不过他,只能“你你……”的挣扎。
我从门缝往外看,只见柳漱石甩袖一笑,又道:“至于爱,那原因就更多了。一来嘛,文笔质朴,真心实意。小七你知不知道,写文章贵就贵在一个真字,有感而发,怎能让人不爱?再者,她虽然骂了咱们师兄弟,但夸师父这句,倒是满到位、很有徒弟心意嘛!”
我虽然也数次听柳漱石咬文嚼字,但这么大段还头头是道的,倒还是第一次。因此,明明打定主意不想出去见他们,却还是不自觉推门出院,正瞧见一副红底对联贴在院门两侧。
不消说,准是丁野鹤的杰作,追到家门口威胁呐这是!
我笑不出来。
小七好奇道:“怎么了朝朝,出去玩了一天还不开心?”
柳漱石看到我,照旧羞赧脸红,但兴致高昂,对我道:“咱出云山的年夜饭可是一流,小师妹初来乍到,就不想尝尝?”
我问他:“都有什么?”
他清了清喉咙,背文章似的念道:“淮扬的狮子头、福州的佛跳墙、东北密林里的飞龙汤、人间皇宫里传出的烧鹿筋、号称“天人参”的禾花雀舌、来自民间的鸡里蹦,还有西湖的龙井、富平的石冻春、泸州老窖里挖出来的……”
“我去!”没让他再说下去,我当即举手喊道。
完了只觉还不够表明心意,又开口补充,用发誓的语气:“有这么些个听都没听过、光听都流口水的菜,别说年夜饭,就砍头我也去!”
柳漱石笑道:“小师妹哪里话?这是年夜饭,又不是砍头饭。”
我没好气回说:“那谁知道。”
然后甩开大步往前走。
柳漱石摇头跟。
谢枕流已经知道我在阴阳怪气他,却不挑明,反而故意凑来问老咪,说:“猪头他们说,天不亮你就把老咪带出去,兜兜转转一天,怎么如今你一个人回来,把它给丢了?”
我知道他在骗人,因为早带老咪走的时候,猪头它们全都在睡觉,要不我也不会带老咪走。谢枕流之所以这么说,多半还是因为在出云山颠听到老咪叫声,故意试探我。
我大失所望。
小七这家伙,原本我拿他当朋友,结果他不仅帮叶闲云盯梢我——盯梢也就算了,毕竟他是小弟,后者才是老大,怪不着他。但,他和沈仙珠说什么……出云山这地方,我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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