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常年照不到太阳,山峰像竹笋一样林立,陡峭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所以爬不过云海,只能裹挟在其中,淹没在其中,满眼云山雾罩,只觉得世界一起狂欢,唯独漏掉自己。
倘若我一个人在这,就没次那些欺骗,也会想一跃而下。
好在我有老咪陪伴,对比的又是年兽和他妹妹——这样可怜的两个小孩,可比我惨多了。无论如何我还跟着学会了飞,还被神仙冢误当成神仙,就算现在回家,也还有无限谈资。
当然,他们未必肯放我走。
但不管怎样,在年兽兄妹面前,我的日子是好过的。
然而没看到丁野鹤。
我们在山顶的浓雾里等,看不到太阳,也就不知道时辰。鞭炮声传不过来,只有风推着云转圈,淹没或者露出那些被放大了百倍的竹笋般的奇峰异石。
我对年兽说:“不知道你干妈来没来过这。”
年兽摇头说不知道,但说这是个好地方,干妈未必不喜欢。
他不喜欢人烟,所以才说这是好地方。我理解。不解的是,丁野鹤当真在这?他固然被逐出师门,不喜欢和叶闲云们待在一起,但真就会喜欢这个鸟都不来的地方?
我说要不走吧,却听到小七的声音。
他在云海面,看不到我们,只有声音穿过厚厚云海传来:“师姐,大师兄要我们看着朝朝,现在她不见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万一她出了事,师父怎么办?”
原来不只他一个,还有沈仙珠。
我想沈仙珠巴不得我死,死了他们正好换个木偶,如果能找到的话。
果然沈仙珠说:“找她干嘛?丸子味你还没闻吐?”
她一开口,年兽就蹲下了,还捂耳朵,抱怨说:“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嗓门太大。”
见他和我同仇敌忾,我顿时高兴,体会到了象母对我的知己情,一边帮忙堵年兽的耳朵,一边答应他:“放心,就等死了我也跟你在这等,非等到丁野鹤来。只是,你能保证他会来?”
年兽闻了闻云,说:“他肯定来。”
我不懂他为何如此肯定,问是否云中有丁野鹤的味道。
年兽不答反问:“你忘了蔡风华是我妈?”
我无语,不再问,专心偷听沈仙珠和小七说话。
小七没说话,还是沈仙珠的声音,但竟然不吵,只是有些不耐烦:“就是杀猪也得给吃顿饱饭,都祸祸这么久了,放天假怎么了?你还担心她跑了不成?”
小七道:“那倒不是,出云山什么地方,她跑不了。”
我听得后脊梁又发麻,不单是他们说话的内容,还有角色转变。小七好像并非我想的那么好,他竟然担心我跑,这显然不是对朋友的态度。还有沈仙珠,说什么杀猪放假的,什么意思?真要杀我?
我喊年兽:“小孩……”
结果老咪不知怎么叫了一声:“咩——”
沈仙珠和小七立即警觉,高叫:“谁?”
年兽受惊,脚底一滑,带着他妹妹和我,失足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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