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末尾的句号,因为每次我写下句号,就代表新故事即将开始。
是的,很喜欢。
这句话我在现实生活中却很难说出口,无论是对我的母亲还是曾经的某位女性巨魔来说,我没有哪怕一次说过,当然,就算说出口她们也恐怕难以理解。
我羞于表达自己的感受,但众所周知,人都能活出另一个自己,比如在某个幽暗的房间里又或是自己的日记中,许多畏惧社交的人,实际上并非不会沟通,恰恰相反的是,他们在自己的内心不断对话,有时候你以为的高冷,其实是他已经在脑海中回答过你,然后就忘记了这件事。
你看,这就很好的解释了我忘记将赫利迪斯从猎人的陷阱里拉出来,自顾自一个人走掉的事情,尽管中途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但是想不起来的东西就是烦恼,何必自讨苦吃呢。
所幸赫利迪斯的身手敏捷,他将陷阱中木刺折断当做冰镐使用,在今天午饭前就追赶上我了,当时我正趴在的丛林里微眯着眼,享受温和的阳光,醒来后发现已是午夜,有一位看起来高贵而纯洁的人类妇女正乖巧的坐在我身边。
她身形高挺,目光温润,如阳光般亮金色的长发垂在腰间,在夜色的衬托下很突出,雪白的肌肤透着一抹红润,长袍白净而无血色,袖口处带有精致的金丝刺绣,她就坐在那里,眼眸像是夏日倒映在湖水表面的绿叶。
我不知道她是在自我欣赏还是怎么的,总之正常的人类女性不可能不畏惧一只变种巨魔,尤其是当我苏醒与她对视的时候。
她见我醒来,没有惊讶或者惊恐的离去,反而抢先一步把我推倒,说什么只要我选择她,此生都不会再有烦恼,可以睡在柔软温暖的尼格绒床上,享用取之不尽的美酒和佳肴,终日自由的创作诗歌。
我觉得我又做梦了,只是这次和上回的情况不同,上次的梦境至今还会偶尔出现在我的脑海,这次的似乎是春梦啊,但是身为一名巨魔的我为什么会梦到人类女性,尽管开启智慧后我的审美层级飞跃不止,但也不至于饥渴到如此程度。
我只能告诉她,温暖柔软的东西并非是圆床和肉体,而是偶然间迸发的灵感与激情,失去了这些,纵然是天神赐予的美酒也比不上山林间凝结的露水,被引诱做出了选择,诗人便失掉了自己的灵魂,如同太阳滚进大海,丧失掉自己的金冠。
她看起来像是大街上快要饿死的陌生人,又或者是天使什么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一点一滴的饮着黑暗。
我问她叫什么,女人说她的名字叫做幸福,也有人管她叫欲望。
等到幸福饮尽黑暗,露出蔚蓝色的天空,又一名女性沐浴着晨光向我走来,她有着酷似爱神的身躯,星辰般迷离的眼眸,身穿一件带有风帽的棕色修道士衣,像是漆黑盾牌上的一只天鹅。
她似乎和幸福认识,仪态万千的走过来对我说:“选择我,为朋友做事,才能获得他们的爱戴。为国家服务,才能获得它的尊重。播种种子,才会有粮食收获。拉开弓弦,才能有野兽果腹。全知全能的神明也需要信徒的敬奉与献祭,当你没有任何经历而获得一切时,根本察觉不到那是幸福。”
幸福气愤的跺着脚,我问她叫做什么,女人说她的名字叫做付出,只要我选择了她,就可以跟随着自己的想法在世界中游历,结交许多朋友,体会快乐、悲伤、愤怒、怜悯、牺牲与宽恕,最终也将获得幸福。
其实我不善于回答,而是喜欢问别人问题,通常情况下对方都会反问我问题是什么,我只能出选择题,例如是我问你个问题,还是你回答我个问题。无论怎么选择,你既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问了问题,至于问题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我觉的没有问题,才是真的问题。
我给她们讲了个故事,有一头饥饿的毛驴站在两捆对于它来说相同的干草之间,因为不知道吃那边的好,结果饿死了,我就是那头毛驴,但不一样的是我也许不会被饿死。
多么崎岖而漫长的道路啊,我没有一点美的东西,不想付出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我只是想要写完这本唠唠叨叨且毫无意义的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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