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失语了,我的心在冷却,我记不得这是谁的诗歌了,但绝对不是我写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也许是因为昨天想吃奶油炖肉,结果我只在背包里找到矮人油的缘故吧。
实际上关于巨魔吃人并不是谣言,看过前几篇日记的你一定也清楚我们日常的食谱,不过矮人的味道实在太差,像是又臭又硬的石头块,肉质粗糙,不仅嚼不动还会吃到胡子,啧,真是糟糕的回忆。
糟糕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我刚才提到的那两句诗词,灵魂如何失语呢,难道原本就会倾诉,心脏为何冷却呢?难道作者已经死去,他要是死去了又怎么做出这样的诗歌呢?
关于感性比喻和理性叙述之间的争执估计能写满一整个图书馆,然而现在我又不想说这些了,因为我唠唠叨叨的说不定会让你扔掉这本不知道怎么得来的日记。
其实大多数人之间的对话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我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写这本见闻录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一时兴起,或者说有意义的并不是我说的话,而是你在看我说的话。
抛去诗歌和智慧,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孤僻的巨魔,你知道,别说巨魔,这种人通常给人的感觉就是毫无存在感甚至有些怪异,我怀疑别人就是这样看我的。
啊,我果然不是个有意思的巨魔,说不出什么伟大的哲理又或者名言警句,不过能说出这些东西的家伙都已经死了。
“呼!”
伴随烟雾吐出的还有烦恼,只有清明弥漫于心间。夜幕降临,黑暗渐渐笼罩了眼前高耸的山脊和广阔的平原,四周响起野兽的嚎叫和昆虫的鸣叫。
我觉得昆虫是一种聒噪又自私的生物,每天只会吱吱的鸣叫,也不管他人是否接受的了,不过我又何尝不是呢,区别不过是昆虫可以作为炼金素材,也很好吃,这大概是我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吧,毕竟巨魔的肉还没矮人好吃呢,顺便说一句,也许你可以试试奶油炖肉。
提起炖肉,就不得不说说我最近吃掉的家伙了,巨大的麦库毒蜥肉质干老,烤肉的话倒是不错。
邦基拉斯猎豹体型消瘦,简直是皮包骨头,我连着吃了两只才饱,还有居住在地下洞穴的凯尔塔鼠,它们的身形小巧灵活,比较难捕捉,不过皮毛油光水滑,口感鲜嫩,值得尝试。
我有点喜欢上这里了,不过资源丰富的肯奈平原中已经有人类居住,像我这样的怪物贸然前去只会被砍掉头颅,挂在墙上当勋章。
吃掉粗糙而富含水份的植物根茎,我舒适的躺在树顶,宽厚的叶片遮蔽下来为我淋着雨,阴霾的雨天是世界在演奏缤纷多彩的音乐,它兴奋的飘洒细雨,制成音符,在遥远的天际,在我的耳边不断回响着,直到旅途的尽头。
在这场没有目的和尽头的旅行中,我反而失去了平日里的焦虑和烦躁。在不眠之夜,细数雨滴的声音,望着无数人仰望过的同一片天空,轻快的雨之歌仿佛在洗涤我的灵魂,多么希望这天赐的旋律能够一直重复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雨滴敲击在嫩绿的叶片上,敲击在锈蚀的铁桶上,敲击在积水的平面上,敲击在无垠的大地上,发出无比纯粹的清澈回响,直击灵魂。
如此空灵纯净之声孕育于自然,恕我直言,如今的流行诗词甚至不能称之为诗,我睡觉打呼噜的声音都要比它更有节奏和韵律。
“砰!”
魔晶弹丸的呼啸与烟雾打断了我的思绪,从树梢高处向下看去,一位身形健壮,拥有月光般银色毛发的虎兽人正在齐膝的泥沼中艰难前行,其枪口对准的菌猪已无力倒下,血液与泥沼混合,泛着黑红黑红的油光。
泥浆与细雨晕染了虎兽人的毛色,原本柔顺的毛发湿漉漉的贴在粗大的肌肉上,透着一抹粉色,点缀着零星斑块,不过最吸引我注意的还是那双罕见的纯黑色瞳孔。
在我见过的生物中,人类的瞳色多为浅褐色,精灵、巨魔、半兽人根据氏族血脉,从碧绿湛蓝到浅紫血红都有,那纯黑的眸子,像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黑珍珠,偶尔闪烁一抹光芒,是警觉?还是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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