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彻夜奔流不息的黄河岸边升起一处篝火。
李长风看着寸步不离那口石棺的魏屠苏问道:
“又是舍生取义?”
魏屠苏点了点头,“用自己一条命换了北魏灭佛不殃及无辜。”
李长风面露怅然,感叹道:
“两禅寺这些和尚,个顶个的都是烂好人。自己辛辛苦苦礼佛数十年,才修成飞升有望,说放下就放下了。”
魏屠苏抚摸着石棺粗糙的纹路,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长风起身走到石棺前,抱拳躬身,半晌才起身。
“你再入北魏那天,招呼一声。我也很好奇那号称北方道教始祖的太平宗,到底有什么玄妙。”
声音冷淡,其中杀意竟压的篝火一暗。
魏屠苏笑着点头,接着站起身将那口石棺扛在肩头。
“急着赶路?”
魏屠苏缓缓说道:
“走的有些慢了,想必了悟大师也着急了。”
“虽然不知道佛家讲不讲究头七回魂,但如果世间真有那转世投胎一说。”
“等他回到这世间却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那岂不是太过遗憾。”
魏屠苏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不忍。
“老和尚这一辈太过善良,肯定不忍心责怪我,但是我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李长风按住手边莫名震颤的剑气长,对魏屠苏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我就江湖再见。”
魏屠苏单手回礼,扛着石棺跳入河中,逐流而下。
李长风盘膝坐在那篝火旁,缓缓闭目,似乎在等待什么。
直到篝火燃尽,一道人影终于奔近。
来人没有寻到那扛棺之人,却看到了篝火旁闭目养神的李长风。
顿时露出无奈的惨淡笑容。
“余皇,你一个并非东越皇室鹰犬,也非东越剑宫客卿的江湖武夫,也来掺和这件事?”
这名与东越艨艟巨舰同名的黑衣劲装男子,正是东越除开东越剑宫数一数二的巅峰武夫。
江湖中甚至将他列在了四大宗师之后,将他列为最有希望将那四人挤下一位的高手。
余皇无奈说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借东越剑宫的大奉剑炉打了把刀,自然只能帮他们走这一趟。”
余皇走近篝火,李长风这才看到他黑衣血迹斑驳,眉头一挑说道:
“才打了一架?”
余皇点了点头,“这东越剑宫树敌太多,在东越境内自然无人敢挑衅,到了这里可就没人卖他们面子了,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李长风面色冷峻,手中剑气长蜂鸣渐盛。
“今天我在这,你退还是不退?”
余皇眉角隐见冷汗,却依旧咬牙说道:“退不了。”
李长风见状也不再多言,一剑递出,森冷剑气霎时将篝火熄灭。
余皇拔出腰间那柄全部身家求来的犵党蛮刀,精准截住袭来剑气。
剑气爆散,在周遭石壁割出数十道横竖交错的深痕。
李长风身形如电,于月光中如谪仙降世,长剑疾点如月光泼洒。
余皇双手持刀力劈,长刀凌厉而下,裹挟剧烈虎啸,走的仍旧是以力破巧的路子。
李长风轻声笑道:“好一个一往无前,好一个气吞万里如虎。”
神态悠闲,说话间,各种精妙剑招信手拈来,挥出一道浑然如满月般的剑气,扫向余皇头颅。
余皇面色凝重,手中刀势逐渐吃力,手中犵党蛮刀连震十二下。
最后一震,长刀脱手飞出,方才将那绵延剑气卸了个一干二净。
这名叱咤东越江湖的男人终于明白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
江湖传言,何其可笑!
但是历来以刚猛不屈作为武道心境的他,从没有想过知难而退,反而浑身热血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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