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神教西峰上主殿之中。
江采雪手执画笔站着桌前,一笔一笔画着心中所想之景。
舒涵不知何时走上前来,站在桌前,看着自己师父所画之作惊呼道:“师父所画,莫非是万里仙界图?”
江采雪停下笔来,将自己所作仔细浏览了一遍,叹了口气。
“为师还未到达那样的境界,这只是师父心中所想的万里仙界图,与画魔天羽子那副相比,还是差的很远。”
“徒儿看过师父的藏书,师父所画与书上临摹的,似乎并无任何区别。”
江采雪笑骂道:“你这贫嘴徒弟,就知道想着法儿来哄师父开心,为师以画入仙,我画的如何,心中岂能不知吗?”
舒涵露出滑头似的一笑,说道:“师父的修行高深,徒儿看不出高低,但徒儿心中所觉师父所画实乃更胜一筹。”
江采雪将未画完的画收起来,这种以灵力修成的画,外表虽与普通画作甚至凡作无异,但都蕴藏或多或少的天地大道在其中,画画人累,看画之人更累。
若是完全不懂那还好说,但若是懂上一点,又自身修为不深,且看画之人与画中蕴藏的天地大道差距过大,往往就会被这种灵画反噬,三魂七魄中的第二魄灵慧会被吸入其中,给看画之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江采雪不知为何来了兴趣,对着面前调皮的徒弟娓娓道来。
“万年之前,画魔天羽子凭借自己一副万里仙界图,在人妖神大战中以一己之力大破妖神联军十万修士。”
“为师所画要是真赶的上画魔天羽子的万分之一,你这小滑头还能好好坐在这里。”
“况且仙界万里图,可不是单单呆在这小小的凤栖山脉就能画出的,当年天羽子参加好友画鬼飞空子的宴席,宴会上飞空子一时兴起展示起自己的新作风波起息图。”
“天羽子平时以画道天才自居,而天羽子平时所作之画也完全对得起天才这一名号,三天一画,三天一画,诸画皆是精品,时人皆奇,时人皆异。”
“时间一长,天羽子就起了傲慢之心,觉得他人都为蠢材,画道一途他已走到尽头,天地之间没他画不出之作,也没他画不起之作,于是见人便称画道已为死道,如若耗费光阴在此之上,还不如消耗时光在酒肆歌舞之上,一时之间,以画入道人数骤减,画道被称为最贱一道,而画道修士也被称为最无用修士。”
舒涵在旁听的津津有味,自己这位师父平时喜好作画,但对于有关画道的事情从未提起,没有想到,在简简单单的提笔作画背后,竟有如此多的故事。
“那一千年,是画道最为黑暗的一千年,修仙界以画入道三大门派神笔门,秀景门,灿烂门接连惨遭灭门,在画道修士看来,那一千年,比人妖神大战时期还要黑暗。”
“有些修士将画道修了几千年,日日作画,日日作画,从不停息,忽然某日,早已登顶之人朝着山脚大喊,不要觊觎山上秀美的风景了,我在这里看到的,除了死寂,还有空虚,这座山是座死山,准备登顶之人速速退下山去,我已经登顶,但看到的,只有无边的绝望。”
“这对那些欲登顶之人,是毁灭性的打击,天羽子以区区一己之力,将所有画道修士心中的希望,以一种最完美最残酷的方式扑杀在胎中。”
“可是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后来被称为画鬼的飞空子。”
“飞空子比天羽子小很多,飞空子出生那年,是画道黑暗一千年的起始,飞空中巅峰之年,是画道黑暗一千年的极暗,而飞空子死去那样,是画道黑暗一千年的终结,可以这样说,天羽子以一己之力,开创了末世,而飞空子,则以烈阳般灿烂的千年时光,为这场末世,点下了最后的眼睛。”
舒涵越听越感到激动,特别是当师父讲到飞空子这一段时,她将自身神识放到最大,任何细节她都不想放过,快讲,快讲,哪怕听完这个故事,我就死去,我这一生,也无怨无悔。
“飞空子天赋是不是与天羽子还要高,所以他才能结束这一切。”
江采雪听到徒儿这般问道,笑了笑,说道:“飞空子的天赋,说不好,也不算差,只能算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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