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腰刀,刘涣扭头看向陈二,“我且问你,来到郑屠户家时,你都瞧见了什么?”
“我...我来的时候天是黑的,原本我是想明早再来,只是家中大人见添了男丁,极为高兴,便令我连夜来割些肉食,好回去煮些肉糜给俺家内人补补身子,再为我老陈家多添香火。”
“捡紧要的说!”听陈二说半天废话,赵正直接皱眉呵斥。
“是...是,其实我来的时候,郑屠户家里已经没了亮光,我便猜想他是不是已经入睡,可抬头看看那时也不过才前半夜,于是便壮着胆子朝郑屠户家吆喝几声。原本我想着,添丁这等喜事,郑屠户即便是不乐意,多少也能与我割些肉食的,顶多被骂上几句。只是等了半天,都不见屋内有动静。又见他家的篱笆院门虚掩着,我便壮胆推门进来,随后便瞧见了眼前情况。”
此时,院里地上正躺着三具尸首,分别是郑屠户和他的妻女。
当下,刘涣直接蹲下查看起死者情况。少女是腹部中刀,郑屠与妇人都是被抹了脖子,看情况是先被人控制住,交谈了一阵后,没有协商妥当才动的手。
随着刘涣一起蹲下,赵正面露凝重,“看情况是谋财害命,不过这郑屠户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人,若无三人以上恐怕并不能完成此事。”凭着多年的处事经验,赵正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见得。”微微摇头,刘涣眉宇凝结,“若是歹人率先控制住郑女,再以她为要挟,郑屠户夫妇两人只能听从。如此也并不需要许多人一起下手。”接着刘涣直接当着众人面用刀刃划开少女腹部衣裳,继续述说,“而从这腹部的入刀口径和方向来看,并不是歹人故意下的杀手,很可能只是错手误杀。”
瞳眸微迷,沉吟少许,赵正也不由疑惑反问,“如此说来并非谋财害命?”
“少君,屋舍内都已查看过,所有值钱的财帛都消失不见,屋内一片狼藉,应该是有人翻动过。”此时,方才进屋内查看的李二却是走出来禀报。
“一片狼藉,财帛尽失。这显然是奔着钱财来的。”再次疑惑,赵正这下也终于是懵了,“可是方才听游缴所言,我也以为颇有道理。莫不是还有其他隐情?”
抬刀挑起衣裳将女子盖起,刘涣缓缓起身,看向方才说话的陈二,“你来寻郑屠户时,可还曾发现其他异样?”
挠挠头,陈二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实在不记得还有什么其他异常,只是我发现郑屠户家中事情后,没多久,邻舍的牛二似是也被我惊醒。待瞧见郑屠户一家遇害,他也是怒不可知,后来又听有人说起晚间曾见原大在正阳里出现过,他便断定此事与原大有关,当即纠集数名儿郎,一起奔埠中去了。”
“他们可曾带了器械?”
“说是去拿凶便自然是要带上器械的。”陈二如实作答。
“我先前也听闻郑屠户虽然瞧不上牛二家世,但邻里间相处倒还算和睦。如今出了事....”说着赵正似乎也回过味来,颇为惊讶的看向刘涣,“莫不是游缴怀疑此事与牛二有关?”
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涣,赵正当真还确实没将这件事往牛二的身上想,来之前他还在想着待回要不要集结亭里的汉子们,前往埠中寻到原大当面去讨个说法。毕竟以牛二那几人的力量,恐怕很难让原大就范的。
“那牛二走的时候是否有些匆忙?”没有回应赵正,刘涣再问。
当下,陈二与里正双双细细回忆起来,经赵正刚才的一问,他二人此时心中也直打鼓。稍顷,里正才缓缓开口,“当时情况混乱,我也不曾注意,他走的是否匆忙,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挺慌乱的。”
“他走的很匆忙!”突然盯着院门口的陈二抢断道,“我那时正站在院中与里正说明情况,周边也围了不少人,不过牛二在回屋去哨棒,来院落招呼人一起的时候,却是匆忙间撞歪了篱笆墙的门页。”
顺着陈二手指的方向,众人才重新注意到那半扇稍稍偏移的门页。而那时候,由于站位的原因,陈二是恰好将牛二慌乱那目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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