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餐巾纸边缘慢悠悠划一圈,她喝两口,温度适应,浅淡茶香正好冲掉口腔苦味。
“那跟踪?”她慢条斯理地问。
洪河面上浮现抹羞赧:“也不怕你们觉得虚伪,我就是好奇洪金石的事,跟小万大老远跑过来,本就是为了那两箱子钱。”
原本以为石头封死的路突然来了把碎石车,将路面障碍扫清,露出后面微渺的白光,他自然要抓紧能爬出去挖宝的机会。
楚沉瑜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往后靠去,嗓音也含糊倦哑:“胃口真大。”
“”洪河脸颊爆红,地面要是有缝,估计他能立刻钻进去。
长春白首
可缓过神来,他相当诚恳的承认:“是,我们就是胃口大,现在有明路能拿到钱,我肯定要抓紧。”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消息是假的?”楚沉瑜语气略低,隐约带了抹笑,循循诱哄。
洪河摇头:“不像,至少凭我三十多年看人的本事,你们两个模样周正,气质好,瞧着就有钱有权,不至于骗我一个没用的人。”
他虽木讷,却很有自知之明。
楚沉瑜心不在焉地嗯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燕峥本来想问些什么,不过看楚沉瑜似乎另有打算的样子,就将原本准备提问的话咽回去。
洪河跟洪金水案子没多少联系,洪金水的遗产也有公证机关帮他解决,这不在他思考范围内。
三碗拉面端上桌,洪河闻到味就开始咽口水,等面到眼前,他甚至顾不得楚沉瑜二人立马开动,可见饿得多狠。
“老婆跟人跑了,哧溜我家还有个白血病的儿子等着钱救命,”洪河边吃边说:“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都要试试。”
燕峥若非必要,向来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行为准则。
楚沉瑜倒没有,但她懒得说话。
最后只有洪河叭叭十分钟,讲到激动处,眼眶都忍不住红了,却强撑着到吃完面都没落泪。
…
账是燕峥结的,连同洪河那份。
楚沉瑜趁他付账时,找店老板要了纸笔,在充当便利贴的小票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她晃晃纸张,晾干上面字迹,慢声道:“利益伴随代价,想清楚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她讲得很明白,想要洪金水留下的遗产,她可以帮忙,只是洪河要付出他应给的报酬。
洪河既心动又纠结,片刻后,他问:“我能提前知道是啥代价吗?”
楚沉瑜静静看着他,挑唇一笑:“放心,你绝对付得起。”
洪河抿起唇,双手接过小票。
燕峥掐着他们结束聊天的点走过来,侧了侧眸看向青年,“走吧。”
三人在拉面店门口分别。
的士吹出段车尾气,散在薄阳倾撒的空气里。
洪河吸了吸鼻子,低头盯着薄薄纸张,手指逐渐收力。
回到水衡居,楚沉瑜去冲了个澡洗掉满身汗味,囫囵地睡一小时,就任命地爬起床上班。
燕峥想让她请假,转念想起今天是她负责的公司项目新品上市的日子,她作为项目负责人没办法缺席,只好将这个想法抛掉,起床送她出门。
“早点结束回来补觉。”他站在电梯旁叮嘱。
楚沉瑜左手热牛奶右手平板,闻言敷衍地点点头。
燕峥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似是觉得她这态度有几分随意,便抬手戳了戳她的脖子,顿时换来一张面无表情地面庞。
他懒散挑眉:“还有伤口,记得换药。”
青年手掌伤口在她睡觉时,他已经替她细致处理过。
除此以外,手臂以及不小心随衣服卷起而露在外的疤痕,也被他尽收眼底。
无法想象她这些年经历过什么,燕峥却十分清晰明了的感受到当时自己的心情。
怒火与暴戾席卷全身,随后化作难以言喻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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