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往这来的保安被他巧妙避开,他动作很快,楚沉瑜只来得及拨通燕峥电话,而后将背包扔到长椅上拔起长腿追出去。
柳栖人瘦,先天条件优势,加之身形灵活,没多久他就逃窜进人流中。
楚沉瑜心底轻啧,论追踪跟反追踪,她还没输过谁。
把缠在小臂的绷带全数拆解,她沿着柳栖最后消失的方向追赶,边跑边裹住双手。
拐过转角,柳栖身影再度映入眼底。
他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近,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冲,看见一个巷子就拐进去,看到弯就往里跑。
风从鼻腔灌进嗓子,吹得楚沉瑜压不住咳嗽,她胸腔陡生烦躁,在柳栖再度绕进胡同时加速冲刺,猛地一个弹跳越上将近两米高的围墙。
手腕利落扭转,她借着纱布带来的摩擦力在这一片高墙中横跨跳跃。
遇到死路干脆地跳上最近窗台,踩着最危险的着落点攀爬到屋顶,五层楼的高度,她直接凌空跨越,丝毫不怕摔下去跌成肉泥。
比起方才陪柳栖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她径直越到他前方,堵住他所有去路。
“前面是死胡同,”她站在围墙上,居高临下地凝视逐渐力歇,扶着膝盖喘气的柳栖,嗓音淡漠:“你还要跑么?”
柳栖脚步沉重,从医院出来到现在,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少公里,胸腔剧烈浮动着。
他如今每呼吸一次,都带给浑身充满窒息的痛。
为什么,楚沉瑜跟关凌口中讲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她不应该是个手能提刀却身体孱弱的富家少爷,怎么会有那么多力气,那么好的身手。
柳栖头疼地抓两把头发,潜意识叫嚣着让他赶紧跑路,可他实在跑不动了。
关凌和父亲被捕,唯一能作为跳板洗白自身的楚锦泽也进了监狱,而洪金水半路偷走他全身财产消失。
如今偌大的整个南江,竟无他的一寸栖身之处。
颓然地靠墙缓慢坐到地面,他艰难抬头,看向那双同夜漆黑的瞳孔,哑声道:“你别站那么高,我看着累。”
…
楚沉瑜双手环胸,没什么情绪地睨着他。
柳栖见状,唇角勾起,露出个近乎自嘲的笑容:“放心吧,我都这样了,伤不到你。”
何况他也未必打得过。
楚沉瑜轻松地跳到地面,拆解磨破的绷带,声线里带着漫不经意地戏虐:“负重逃跑五公里,你也挺厉害。”
柳栖笑容垮掉,撇了撇嘴:“哪负重?你说这个?”
他把肩膀的背包拿掉,当着青年的面拉开拉链,将里面东西一样样掏出来。
“先前还有两套换洗衣服,但我嫌麻烦就扔了一套,剩下就是从古董店里偷走的货,不过也只有一点了。”
其余的都被洪金水全数偷走。
楚沉瑜隔着手套拨弄丢在药盒旁边的两个小袋子。
“你原本想去哪?”她淡声问。
柳栖蜷缩起双腿,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声音闷闷道:“上京,关凌给我递消息,说让我去上京找关爷,关爷会救我们。”
但世事难料,洪金水临阵倒戈,他无意被楚沉瑜撞见。
自此逃跑计划全部失败,冰药贩卖团伙最后两名逃犯之一落网。
柳栖对此却毫无怨言,他仰起头,认认真真打量着青年清致俊朗的眉眼,眸中似落叶夜星,“其实我早就想自首了。”
“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吸食违禁品过量,意外猝死,”他眼尾弯起,笑意明朗,“我爸当年负担不起她买药的钱,去四处找人借,被人从院子里打断腿扔出来。”
“天寒地冻的,他一个人拖着惨腿回家,见到我还要强颜欢笑,让我照顾好妈妈。”
但她有什么好照顾,拿着父亲用命换来的钱买冰药,躺床上醉生梦死,根本没管过他们爷俩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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