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丑时鸡鸣（1） (2-1)

那端方赶紧恭维道：“士群老弟抓到了此人，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啊！”

“想我大金入关百年，这抓住兴汉会总舵主还是头一遭儿！”

“立此大功，士群老弟日后出将入相必不在话下～”

李士群笑道：“像我这等人，哪里能出将入相。总督大人难道不知，一旦进了六扇门，就再也入不了正经仕途了～”

端方惊讶道：“本督只是略有耳闻，不曾想传闻竟是真的～”

端方随即又笑道：“那以老弟的功劳，封个爵、赐件黄蟒袍却是少不了的！”

那李士群得意的一掀官服下摆，露出明黄色的丝绸袍服，笑道：“前些日子，卑职带人抄了兴汉会晋省分舵。圣上已经赐下黄蟒袍，并授封某三等轻车都尉。”

“但卑职念及家妻跟随多年，因某品级低微，她始终没能有个诰封，某心中实有愧疚。所以卑职便斗胆恳请圣上，破例用三等轻车都尉换了一品诰命夫人封给家妻～”

端方动容道：“士群老弟伉俪情深，实在令人感动～”

“不过，老弟这番擒下余仙安，再度封爵自然是水到渠成～”

李士群道：“那就承总督大人吉言了！”

“不过就因为这余仙安的存在，导致卑职必须找个安全之所拘押他们。”

“这兴汉会势力遍布东华，余仙安名头又是极大。难保不会有些江湖上的匪类，一时头脑发热，为博名声做起劫狱之类勾当。”

“卑职虽不惧这些匪类，但余仙安乃是重要人犯，本着保险起见，还是把他们关进鄂省的按察使大狱最为妥当～”

端方道：“关押此人竟如此麻烦，老弟何不一刀杀了。直接将他的首级送回京师，那赏赐一样不少，事情倒还简单许多～”

李士群摇头道：“一个活的余仙安抵得上100个死了的余仙安。若是能撬开此人的嘴，那兴汉会在各省的布置便可全盘掌握。”

“纵使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把此人押入京师，当众明正典刑，也必可震慑天下的宵小之徒！”

端方突然想起了什么，摸着胡须道：“还是士群老弟思虑妥当！不过，说到震慑宵小，本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李士群笑道：“总督大人尽管吩咐～”

端方：“如今鄂省的新军里应该混进了不少的兴汉会乱党。本督也想震慑一下宵小～”

“传闻只有活着进六扇门的人犯，没有活着出六扇门的人犯。士群老弟今晚抓到的乱党反正都是一死，不如让本督拉到新军军营里公开斩首，也好来个杀鸡儆猴！”

李士群：“除了那几个要犯，其他的杂鱼留着也没什么用，交给总督大人杀鸡儆猴倒也算物尽其用。”

“只是死在六扇门手里容易处理首尾，公开处刑就要走朝廷的流程了～”

那端方听了这话大喜，忙道：“士群老弟放心，流程文书上的事情，本督自会和刑部交涉，不会让老弟费心～”

李士群也笑道：“那就好办，总督大人什么时候需要，到鄂省的按察使大牢来提人便是～”

“至于这借用按察使大牢的事？”

端方拍着胸脯说道：“此事简单，士群老弟尽管去找鄂省按察使刘长业交接，一应文书自有本督处理～”

那李士群便拱手作揖道：“那就有劳总督大人了～”

两人谦让一番，便各自离去。那李士群自去追踪逃犯，接管按察使大牢。

而端方则安排绿营兵去守卫城墙、城门各处，之后便动身返回两湖总督府。

在端方的轿子快要到达两湖总督府时，远处街上远远传来打更的声音，只听那更夫唱到：“四更，丑时鸡鸣，天寒地冻，保暖防寒～”

端方一听这打更声，心中就好生烦躁。他今夜忙到四更，又困又累不说，还受了一肚子气。那李士群是根软钉子还好说，那个不开化的洋人义律几次三番的顶撞、讥讽他，更让他心头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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