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太子爷行宫多出几张生面孔,管家解释,说老太太执意塞人,不敢拒绝。
别误会。
并非花容月貌的‘替补’。
而是年过五十的阿姨。
一共六人,清一色看上去,都很有经验。
至于什么经验,顾允真说不清道不明,直觉告诉她,其中必有诈。
俗语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
两个月后,盯着手里的孕检单,思绪翻江倒海。
顾允真心服口服。
迅速收拾东西,连夜搬走。
一脚油门轰出葡巢,十名保镖齐齐出动,没拦住。
电话里,跟太子爷请罪。
后者起初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不是第一次。语气慵懒询问原因,结果从里到外,管家佣人保镖,皆是满头雾水。
察觉到事反常态,周时叙面色沉冷。
不免令他联想到,是否本家那几位又在背后做手脚。
于是,太子爷首次为一个女人,任性地扔下百人会议,拿起外套阔步离开,驱车回主宅。
佛堂里。
老太太已静候多时。
面对长孙质问,她气定神闲拨动佛珠,阖目道:“我劝你赶紧去机场,人我帮你截下了。”
随之,管家递出孕检单,让少爷过目。
周时叙冷冷一扫,瞳孔紧缩。
不待老太太发话,转身夺门而出,直奔机场。
-
顾允真接到电话时,人已被请到贵宾候机室里。
以前觉得,周时叙偶尔玩得挺疯。
但经历今晚这场航班截停,她才明白。
疯,是遗传,是病。
得治。
男人阴沉声线自听筒传来,“在哪。”
明知故问。
给她悔改的机会。
顾允真紧了紧手机,却没回应。
油门加重,窗外光影极速掠过,跑车持续不断的引擎声中,听他压低嗓音问:“要孩子,不要我?”
太子爷何时这般卑微过。
心脏绷紧。
她张了张唇,想提醒他开慢点。
下刻,临到嘴边的话,又变得铁石心肠。
“我腻了,孩子随我姓,允许你有探视权。”
言简意赅。
回答刚才的问题,要孩子不要他。
真的够狠。
周时叙唇边露出抹冷笑,带着嘲意。
那就试一试,谁更狠。
眸底划过暴戾,刹车降档,猛转方向盘。
车尾回旋调头。
刺耳的轮胎摩擦响彻夜空。
法拉利失去平衡,直直冲向大桥护栏。
瞬间,世界安静。
手机传出阵阵忙音。
顾允真浑身血液凝固,僵硬地坐在原地,神情几近涣散。
-
医院,五小时抢救。
惊动主宅上下三代势力,出动十级安保警卫,将手术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周家得罪的人实在太多。
太子爷座驾深夜出事,瞒不过各方媒体,铺天盖地的新闻播报,早已席卷澳门民众视野。
当下,大家都在等。
等周氏唯一的继承人,最终生,还是死。
同样,顾允真亦被保护得很好。
她肚子里,装着百年大家族的希望,容不得半分闪失。
然而,事情演变至此,老太太却稳坐本家,淡然主持大局。
兵荒马乱中,顾允真再次嗅到阴谋的味道。
哪怕,人就在里面躺着。
即使,一箱又一箱的血袋从库房送入手术室。
一次次地问自己,如果周时叙因她而死,会不会愧疚,会不会殉情。
顾允真扯了扯唇角,一滴眼泪无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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