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这把剑是你的了 (2-1)

“高焱！！！”

“你要杀便杀，何故辱我先人！”

赵辰面目狰狞的看着高焱，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诋毁他的父亲。

“给我死！！！”

随即一把抄起身前的长剑，向着高焱冲去。

“霜剑戮杀！！！”

一旁的两个小鬼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看起来是一伙的两个人忽然拔刀想象，反目仅仅不过是旦夕之间，难道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碰！！！”

高焱一掌将冲向自己的赵辰拍飞，青霜剑再次从赵辰手中飞出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叮当作响。

“我可没有辱你先人，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你也许可以堵住我的嘴，但是这天下幽幽之口，你能堵住多少！”

赵辰被高焱的一席话说的呆立在了原地。

“这把剑上的伤痕可以告诉我他主人的境遇，但是除了少数人谁又会知道呢？赵括的名声已然传遍七国，谁能更改！谁又会替他更改！”

高焱说话的声调很高，尖锐的话语让赵辰原本准备反驳的话语再次咽了回去。

“这把剑你带走吧，就让它曾经的辉煌沉寂于历史之中！而你就是赵家的罪人！”

“我不是，这把剑原本就是我赵家的，取回他有什么错吗？”

空洞的眼神挂在那张青涩的脸上，赵辰不知道是在对高焱说还是在喃喃自语。

“然后呢！取回剑你要做什么？”

高焱的追问让赵辰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确实不知道取回剑要做什么，从小邓叔等人就让他一定要取回青霜剑，洗刷赵家的耻辱，但是剑到手了他却迷茫了，如何才能洗刷耻辱。

“赵奢的威名从来都不是因为这把剑，而赵括的污名也非剑能消除！”

抬头看了一眼从屋顶漏下的阳光再次说道：“你准备杀了我然后夺剑离开，你准备去哪里？山东六国？在六国如果不是贵族如何能登上高堂，而只要你坦露出自己是赵括的子嗣哪个君王又敢用你！”

“留在秦国你敢立功吗？你敢显露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吗？若是一朝暴露，偌大天下何处可以让你洗刷耻辱？难道你还想去蛮荒之地做蛮子不成！”

振聋发聩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赵辰似乎在高焱言语攻势之下彻底茫然了。

“你说要怎么做！这偌大的天下已经无我赵家立锥之地，我又能怎么办！”

歇斯底里的声音似乎将他心中所有的茫然和无助都表现了出来。

高焱看着颓然的赵辰知道自己煞费苦心的言语攻势终于起到了作用，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你觉得困难，只不过是你没有去做罢了！”

高焱开始进一步刺激濒临崩溃的赵辰。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这天下七国毫无立锥之地的感受你有过吗？”

看着眼前声嘶力竭的赵辰，高焱缓缓的开口说道：“难？”

“你知道贵为高阳后裔的人沦为永远无法抬头仰望天空的底层平民是什么感受吗？！！！”

“你知道被人无休无止的追杀是一种什么滋味！！！”

“你又知道当秦国那位俯瞰天下的王用视你为无物的眼神看向你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吗！！！”

“你还知道那种明明是救命之恩却被人随意打发而自己却必须当做恩惠的无奈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难！”

高焱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那种发自心底的不甘就连一旁的两个小鬼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赵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高焱，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竟然有着如此经历，和他比起来自己还有几位家将的守卫，再如何也不会同高焱一样无助，难怪高焱会突然成为一名屯长，难怪高焱会一来就同五百主不对付。

“想和我一起反抗命运的不公吗？”

高焱收回自己看向头顶的眼睛，盯着看着自己的赵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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