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直接的话语,其实才是最好的试探。
苏昊眉头皱得更紧了,何羡之这是不相信他啊。
此时无论再说什么都不可能打消何羡之的疑虑,城门口他又不去,那就干脆直接闪人把他丢在这里?
苏昊看了看老态龙钟的何羡之,又有些矛盾。
不说他是一个让人极其钦佩的大儒,就算他只是个普通的老爷子,作为一个三观尤其正的**接班人,苏昊也实在是不忍心将他一个人丢下自生自灭。
唉……
就知道特么多管闲事以后会有麻烦!
何羡之见苏昊沉吟不语,继续试探道:
“奸佞当道,妖魔出世,老夫还有很多未尽之事!小哥修为高绝,何不与老夫一道护持这天下苍生!”
修为高绝?
从哪里看出来的?
还真是会说话呢。
苏昊再叹一口气,直接表明态度:
“夫子,送你去城门口你又不肯,走又不让我走,现在还拿天地大义压我!这是在把我往死路上赶你知道么?
我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掺和到你们这趟浑水中自找死路啊。
说实话,我要走,你拦不住,我要真是你的敌人,昨夜你昏迷时我就能将你杀了!”
何羡之心中无奈,他一生正义,何曾如此逼过一个人。
自昏迷醒来以后,他已从昨夜的悲恸中恢复了往日心性,也清楚地知道他就算死也要死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
绝不是此时此地。
他还想再说,却听苏昊又反问道:“你想让我变成昨夜为你身死的那些人一样吗?”
一击致命。
何羡之心生歉疚,对苏昊的疑虑已打消许多,开口道:
“是老夫唐突了。我这一生从未将死字放在心上,也从不逼人,但昨夜之事让我明白,我若就此身死,只怕奸佞会更加猖獗!”
说罢长叹一声:“最后受苦受难的,只会是这天下的百姓啊!”
这境界,确实高。
苏昊心中有些挣扎,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沉吟了一阵,苏昊终于找到了说服自己不去帮何羡之的理由,对何羡之道:
“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又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些啊,都是你们这些圣人的事。
我呢,就是个俗人,身处江湖之远,我只顾得上我自己。”
何羡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再看苏昊时,愈发觉得他气质超然一表人才。
能说出这么一句从未听过的忧国忧民的话来,绝不会是个普通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
于是顺势抚掌赞道:
“好!好!好!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苏昊一愣。
完了完了完了,名言名句乱用不得啊!
何羡之这神情,明摆着就是“老夫觉得你小子不错,要不要跟着老夫一起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的意思。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姓名,苏昊也无意隐瞒,于是回道:
“小子姓苏,单名一个昊字。”
怕何羡之不知道,又补充道:“曰天的那个昊。”
何羡之决心再来最后一波,道:“苏小友不爱钱财,身边也有美人,不知对神剑可有兴趣?”
看着苏昊陷入纠结之中,何羡之笑意更盛,又补充了一句:
“事成之后,我拿剑一当年的佩剑当做报酬,如何?”
苏昊:“!!!!!”
K·O!
苏昊被一击反杀。
剑一的佩剑,能差吗?有了它,就能解决总是碎剑的尴尬问题。
现在想想,其实护送何羡之去岭南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要命的事嘛!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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