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庄周 (2-1)

“先生。”苏愈恭敬的行了一礼。

道观的主人却摆了摆手，“说了叫我庄周就好。”

苏愈摇了摇头，略有些无奈的说道，“先生若真是庄周，为何不知《逍遥游》？还要向我索要...”

自称庄周的人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袭麻衣，略有些尴尬的说道，“因为有些特殊的原因...你要不信的话...看那是什么！”

庄周笑着向后一指，窗外，突然映出一道巨大的黑影，但却是灰黑色的，外敷硬壳，长有成对的背鳍、膜翅和多双有关节的肢体，头部满布褶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山体一般，从窗外翱翔而过。

苏愈在看到它的下一瞬间就猛地低下了头，用手捂住了眼睛，当他再次抬头时，却是一半脸依然是清秀人脸，瞳中流出血泪，另一半却是化作鬼面，白骨森森，面色狰狞不时有黑气从眼眶中冒出，形态变化万千。

庄周负手摇头，“仅仅只是窥见了鲲的冰山一角便失控了吗？你居然还是读过《逍遥游》的人...”

苏愈缓了好一会儿，另半张脸才恢复人形，他低声吼道，“开什么玩笑，你管那玩意叫鲲？怎么看都不像啊！那该不是你读完逍遥游后现造的怪物吧！”

庄周却是低声说，“不，你不懂。那...就是鲲。”

苏愈终于快要缓过来了。他大口喘息着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告诉我这是庄子的梦，又告诉我你就是庄子，那你为什么会梦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蝴蝶呢？”

庄周一脸古怪的看着苏愈，“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是我梦见的，蝴蝶就是庄子，它不在这。”

苏愈彻底无语了，他其实一开始只是抱着吐槽的心态提了一嘴庄周梦蝶，没想到眼前这个自称庄周的人还真认真回答了。

苏愈：“你说，这不是你梦见的，一会儿又说你是庄子，一会儿又说蝴蝶是庄子。所以，庄子到底是谁？这又是谁的梦？”

梦中人一本正经：“庄子是我，这是庄子的梦。”

苏愈都快疯了，另一半脸又显出几分青色，“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这是你的梦？”

庄周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这不是我的梦，这是庄子的梦。”

苏愈沉默了，“你，不是说，你丫就是庄子吗！”

苏愈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想跟他扯一扯。

庄周还欲说什么，但苏愈却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传说庄子逝世前，求得了逍遥之道…”

庄周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我倒是知道了什么是逍遥，但现在却没法告诉你。”

苏愈面色诚恳，“我受教于先生，先生救我性命，传我技法，本不该奢望更多，但唯有此事却一直挂念于心，还望先生赐教。”

庄周叹了口气，“道可道，非常道。逍遥却是言不明，道不尽，传不得…”

苏愈眼中稍显失望，庄周却话锋一转，“不过呢，倒也有办法让你感悟到何为逍遥。”

苏愈眼前一亮，问道，“什么办法？”

庄子笑着说，“让我高兴～让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什么是逍遥。”

苏愈无语，虽然感到有些荒唐，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如何取悦这位“庄周”。

庄子谆谆善诱，“当然是给我东西啊。你可以用那些瓶子里的东西跟我交换。”

苏愈皱起了眉头。

庄子继续道，“不过那些东西还是太低级了。我需要的是一些，嗯，更合胃口的东西。”庄子眼中精光一闪。“那什么算更高级的东西呢？”

庄子侧着脑袋想了想“拘灵遣将无法影响的东西，就是了。”

苏愈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不是告诉我拘灵遣将为巫之尽头吗？怎么会还有拘灵遣将无法调遣的灵？”

庄子摇了摇头，“拘灵遣将乃巫之尽头。但有些灵已经不是单纯的灵了。他们被一些更高位的东西污染过了。就比如说你身上这玩意。不然你以为一般的灵和你共生，能让你活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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