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科学与信仰的疯子 (2-2)

第一张纸的一面读完，张天赐翻过背面，顺势看了两眼其余的三张纸，上面写着看不太明白的公式，还有一些理论和图案。

视线转回第一张纸的背面后，张天赐的阅读速度加快了许多。

“我感觉，已经过去三四天的时间了……

回想起科学院内的生活，我被娇惯得像朵花儿。曾彻夜研究抗氧化与细胞再生专题的我，在发展出一些成绩后，更是成为了众人的信仰。

我怀念那样的时光，我无法忘记那些埋头住在研究室里的日子，我、我…我不能死在这里！

趁着我还没有饿到发疯，我要永生，我…我一个人做不了手术，我要想想其他办法！……”

后半面的字没有写满，从棺材里整叠纸拿出来时，这是最面上的一张。把第一张看完后，张天赐把它轻放到身旁的地上，从第二张纸开始，张天赐看到了从来没学习过、甚至是从未臆想过的内容。

开头的一段，记录着火把的制作过程，他充分利用了白磷的特性，与树脂胶混在一起，在常温三十度的湿热空间内，稍有新鲜空气流入便可自燃。

白磷在凝胶中没有被挥发，温度过高时会变质成红磷，人工将火熄火后，温度回低，红磷核链断裂，又会变回白磷。以此反反复复，几乎可以无视损耗。

“呵，如同远古时代的那些炼金术士，真是疯狂至极，为了光源，竟然忽视了白磷的剧毒……”

张天赐惊叹着文中的极端做法，为求达到目的，竟可以不顾一切。

下文中，书写者开始测试和记录一些材质，有而不限于碎石的有机物、靠墙边几块木板的纤维、脚下泥土的菌类、墙角处那个陈旧箱子外分泌出来树胶……

一切能收集到并可以产生交溶反应的物质都记录好后，书写者开始了实验。再往后面那两页半的文字，全是他的实验记录……

血液融入、纤维嫁接、有机矿物浸染、真菌同有机物入胃里或流入动脉中的反应……

在一次次摧残自己的身体后，偶尔有几次成功的错觉，但在恢复理智后，书写者又继续着实验。

火把燃烧着空气中的氧气，再拖下去，怎样都是死路一条，唯有不停地实验…

“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

这些记录，看得张天赐瞳孔震颤，真是不敢相信，这哪是一个科学家该有的样子。

待一切看完后，张天赐缓缓起身，捡起脚下的纸张，他面无表情地把这一叠纸拿到火把上方，点燃了全部记录：

“一个失败的文明，一个科学的疯子，一个信仰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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