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睡衣 (3-2)

赵安走后好一会，希尔科都愣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忘了自己还要上厕所这件事。

他从桌篼里摸出了打火机和雪茄，猛地抽上好几口，就好像能让这顿尴尬的经历顺着烟圈一起排出体外似的。

逃出建筑的赵安，确定离得够远之后，终于声嘶力竭地笑了起来，笑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笑，没有任何不尊重希尔科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身穿着实在太可爱了……

穿插一句题外话，这次偶遇的第二天，希尔科就扔掉了这身睡衣。

据赵安估计，此时应该正值凌晨四点左右。

室外的温度比室内低了十度不止，赵安猛地打了个寒颤，急忙紧了紧衣领。

虽说祖安的灵魂在夜晚没错，但商贩不是机器，人们都需要休息，或是准备第二天的货。

因此，街道上的行人稀稀落落，商店门扉也纷纷掩门熄灯。

街道上如此寂静，赵安能听到自己呼吸穿过战术围巾发出的声音。

偶有一连串的枪声从远处飘来，不知哪两边在帮派火并。

赵安一边往两手中哈着热气，一边快速围着希尔科的集团驻地绕了一圈。

几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站岗的岗哨上还有几个小弟在值夜班，这几个小弟也是赵安眼熟的老伙计。除此以外赵安没有在附近发现可疑的人。

在英雄联盟宇宙中的这个时间点，沃里克还未诞生，蒙多的老板还没当上男爵，厄加特还在诺克萨斯当着刽子手，图奇更是不知道还在哪个胚胎里……

这个时候，祖安的夜晚街头也不是充斥着恐惧和忌讳的。

所以，在大街上随处走走未尝不可，除了这些牛鬼蛇神和都市传说，赵安觉得，人为的麻烦他都能应对。

一个深夜失眠的男人，就这么在祖安街头漫无目的地转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敢在祖安街头闲逛的，没几个等闲之辈。

祖安人的德性赵安又不是不懂，哪怕你身上只有一个铜圈，他们也会不惜代价抢走……接着第二天，你的尸体就会被发现沉在酒桶里，或是挂在呼吸站上。

尤其是在夜晚，人们心中的欲望得到了无限的放大——劫财毁尸，夜晚将为犯罪提供天然的保护，没人会看到。

因此，现在这个点在街头闲晃的，要么三五成群，要么请保镖随身。

像赵安这样孤身一人，还揣着兜一副装13相的，走在街上不挨打都不错了。

但赵安，并不畏惧冲突。甚至少有地，他渴望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和他打上一架。

温度太低了，如果再不打起来，赵安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要冻坏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赵安的祈求，在他闲逛时，一旁的小巷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肩上。

像这样的小流氓还算有素质的，搁一般人早就蒙汗药糊脸了。

“嘿兄弟，”说话的是个黑人，下嘴唇上挂满了唇钉，头发被编成三个三角形的脏辫，“身上带钱了么，哥几个微光瘾犯了，借点钱来花花。”

这场景赵安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呢……这不就是中学生要保护费那一套说辞？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赵安能从他颤抖的语气里判断，他的心里比自己更慌。

像这么不专业的流氓，赵安还是头一回见，一看就是最近手头拮据了才出来干这行的。

“没钱，快滚。”赵安头也不回道。

像这种初犯的流氓，身上完全感觉不到那股心狠手辣的劲儿，打起架来恐怕也只会几手花架子，跟刀口舔血的职业惯犯比不了。

赵安并不打算跟他们打起来，估计自己还没热起身，他们就一个个晕三倒四了。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黑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安估摸着是对他同伙说的，“他让我们滚！”

“那我们该滚吗？老大？”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

黑人老大的本意是激起小弟心中的怒意，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弟是个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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