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猫头鹰诊所 (2-1)

沐白走下楼梯。

在一楼拐角，他发现，全身冰凉的门卫，倒在监控器的盲区里。

看来，明天的报纸上，又多了一起津津乐道的悬案。

而警厅，永远查不出真相。

沐白不是不能说出事情的原委，但很少有人相信他。

沐白帮门卫报了警，随即走到图书馆外的马路边，叫来一辆计程车。

“去香楠路8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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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楠街84号，从外表上看，只是一座刻意复古的独幢别墅。

但入夜后，这里就会成为都市传说的源头，巡逻禁区。

传说，屋主是个有深厚背景的心理医生，喜欢接手各种黑暗交易。

只有那些去意已决的苦命人，会在猫头鹰的咕呜声中，趋之若鹜。

他们期盼一个毫无痛苦的死亡。

而医生的服务，从未让顾客失望。

计程车司机只把沐白带到离别墅一百米远的十字路口，无论沐白说什么，都不肯往前走了。

对此，沐白有些无语，因为他知道传闻背后的真相。

有时候，让人们瑟瑟发抖的，只是那层神秘的伪装。

沐白来到别墅前，跨过围槛，悄悄穿过藤蔓疯长的院落，尽量不去打扰那渗进每条砖缝的宁静。

但栖息于悬铃木上的长耳鸮还是发现这位不速之客，吱嘎怪叫起来。

通向客厅的木门应声让开一条缝隙，老式台灯的黄光从中倾泄而出。

沐白推门走进客厅，看见心理医生侧躺在沙发上，灯光照耀着他那绅士卷发，配合不修边幅的白色长衫，活像一个堕落天使。

精致的折纸立座立在茶椅一角，上面写着：猫头鹰诊所，至今维持百分百好评率。

“今天来得有些早吧。”

看到沐白进来，心理医生慢悠悠地说道：“我刚送走上个客户。”

沐白关好门，瞥了一眼躺在阴影中，再也不会醒来的枯瘦女人，冷冷地说，“我需要一盒回san的清醒剂，以后会有用。”

“两千。”

沐白撇了撇嘴，“正规药店可不会卖这么贵。”

“正规药店不会把那种药，卖给准大学生。”

医生伸出食指，轻轻推高金属丝边框，让温文尔雅的圆形镜片遮住流于眼角的桀骜。

“会上瘾的。”

沐白叹了口气，较之于和自己的交情，对方显然更喜欢钱。

那就别怪他狮子大开口了。

沐白抽出藏在风衣里的手抄本，在医生眼前晃了晃。

“里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两万。”

心理医生微微一怔，雪白的袖口顿时泛起褶皱。

“正规的调察员，不会卖这么贵。”

沐白冷笑一声，“正规调查员可不会卖给你活的。”

活的！

心理医生顿时两眼放光，却又故作矜持地笑了笑。

“你不妨坐下来，谈些细枝末节。”

沐白坐到病人该坐的椅子上，打开手抄本。

先前张牙舞爪的触手怪，在失常手记的禁锢下，已经变成书页上古怪的素描插图，却还是让沐白心里发憷。

有限的资料表明，这个怪物，喉缩，是异域千面——巴格·沙斯的爪牙。

作为浩渺星宇中，较为边缘化的旧日，千面的爪牙几度绝迹，而今再次出现，可能是巴格·沙斯显现的预兆。

祂曾经降临过。

那场灾难，只有一个幸存者，调查员只能从受害者语无伦次的口述中寻找些许线索。

沐白在博物馆阅读过那篇调查报告，上面写道：千面响应信徒的号召而来，但恼怒于活祭并不是诚心献身，无数张狰狞面孔霎时填满整个空间，带走除了活祭外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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