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孝矩附耳在杨坚嘴边聆听片刻后点点头返回座位,将惊堂木一拍:“黄阿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阿七不住地磕头:“是宇文智及说只要按他的做将郎主害死他就免了小的债务,都是他!”
宇文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孝子’,这个以‘为了母亲’的名义什么事情都敢做的‘孝子’。
孝敬母亲是好事但并不意味着可以用这个为借口什么事都去做。二月底宇文温行刺天元皇帝失败半夜潜回府邸,黄阿七看见他翻墙进来随后为了获得高额悬赏到官府出首自家郎主。
自己确实是刺客,但就凭半夜翻墙而没有其他的证据也不可能定罪,然而就凭着这个微不足道的证据黄阿七就敢去告官全然不顾郎主会遭罪。
我半夜翻墙怎么了,我是去偷\情被人家老公发现一路追过来怕被他看见进的是哪家门所以翻墙入府不服么!
黄阿七当时看见的是穿着干净衣服的宇文温翻墙而已,到后来竟然在有心人的指示下添油加醋说看见对方翻墙时是身着血衣。
为了悬赏就敢诬陷别人,所以宇文温原本是打算将黄阿七赶尽杀绝的。
你要救老娘所以我一家活该遭殃?
黄阿七的发小林有地是个老实人被宇文温收入府中做仆人,他想收死心眼的小弟去做火某药‘图谋不轨’,所以看在林有地份上还是心一软没有赶尽杀绝。宇文温还出钱给黄阿七母亲陈氏治病,而那病确实治不好只能用钱耗着。
当陈氏病故后林有地带着黄阿七来磕头请郎主赏一碗饭时,宇文温注意到黄阿七的言不由衷,也许是其太年轻的缘故所以黄阿七没能很好的掩饰心中所想。
张鱼禀告说黄阿七成日里找林有地打探郎主的事情,又撞见过林有地和黄阿七为了什么‘连珠铳’的事情争执过,
宇文温意识到自己留下了一只白眼狼,于是他授意游走在长安城大街小巷的杨济跟踪黄阿七,没几天果然发现不对头。
黄阿七和宇文智及有私下接触,按说其母病故又已入府当仆人不用怕宇文智及上门催债,可如今却跟那个与自己有仇的小子勾结怕是要做什么坏事。
不需要进一步的证据宇文温判定黄阿七迟早要重蹈覆辙出卖郎主,于是他修改了刺杀杨坚的计划让杨济帮忙跑腿准备东西故意露出几处破绽。
这也是宇文温留给黄阿七最后的机会,如果他不说破那么一切风平浪静,看在林有地的份上等自己离开长安后发点钱给他自谋生路。
若果他要以为凭着这些破绽就能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之地的话就是自寻死路。
七月中旬宇文智及欺负岳父一家被自己教训已然结下不解之仇,七月下旬自己在宫中差点中招宇文智及洗脱不掉嫌疑,不管他是不是幕后主谋反正不能留后患顺带一起干掉。
那时自己一时心软留下黄阿七这祸根,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黄阿七果然又跨出了那一步,所以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到牢里走一圈换来除掉宇文智及也算划得来,只是苦了自己那三个手下....
大堂之上的元孝矩冷眼看着宇文智及和黄阿七狗咬狗一嘴毛,没多久便快刀斩乱麻判决西阳郡公宇文温刺杀丞相杨坚一事子虚乌有当堂释放,恶意诬陷的宇文智及、黄阿七有罪。
黄阿七身为仆人构陷郎主罪大恶极斩立决,宇文智及作为主谋按律当斩但因另外涉案暂时收监等另案审理完毕一并行刑。
“郎主,郎主救命啊!”黄阿七慌了神不住的哀嚎着涕泪横流,他被人按在地上不住挣扎着:“小的愿意做牛做马伺候郎主一辈子....”
宇文温看着他想起了五个多月前也是如此哀嚎着求自己饶他一命,当时自己的心软却换来了更恶毒的报复,黄阿七和林有地为人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有地,有地你帮我求求情啊!”黄阿七声嘶力竭的回头喊着,看着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发小才想起他已被自己害得不成人样连话也说不出了。
“林有地!我要是死了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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