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徐老看着回来的汪洋,笑着问道:
“有什么感觉?”
“我……说不出,但是感觉,好像找回自己了。”
“哈哈,行,你要记得,无论人生上到哪一层台阶,阶下有人在仰望你,阶上亦有人在俯视你。你抬头自卑,低头自得,唯有平视,才能看见真实的自己。”
“对了,”徐老又说。
“嗯?”
“安予鹿马上要走了,你,不去见她?”骆百户冲着他眨巴着眼睛。
听了这话汪言又是一阵恍惚,他又想起了那三个字,你不配。
那个如梦魇般的声音就像一个漆黑的泥潭,拖着汪言不断的往下陷,却是抬头,看见了那个梦里的场景,
婚礼上他站在台下,眼眶通红,看着台上的她穿着雪白色的婚纱,笑颜如花。
他不敢想象,那年如精灵一般在他怀里呐呐的少女,如今却已作他人妇,素手调羹汤。
而他是在,恰当结婚的年纪遇到了恰当的人,自然而然的成婚……
他更不敢想象,无论今后会取得多大的成就,却是在许多年后的高中同学会上他和她相见,相视一笑,只道一声,好久不见。
……
他终于想好了,
他奋力地挣脱缠在身上的梦魇,爬出泥潭,朝着眼前的那人奔赴。
“她现在在三中门口等你!”徐老的声音远远传来。
……
三中,校门口。
“走吧,他还在养病,应该不会来了。”龙伯看着刻着“坚持”巨石前的她,劝道。
她微微怔了怔,倒是犹豫了番。
“又不是见不到他了,这一次只是你父母想你去他们那里一下。”
她默然,微微点了点头,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却是心有灵犀的回了个头。
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堪堪在他们车后方停定。
车门打开,首先传来的是出租车师傅的碎碎念,
“小伙子,这一路上风驰电掣,为了你的幸福,我也疯狂了一把。”
“感谢,感谢!”
从后座上挪下来一小伙,他有点虚弱的起身,一个劲的冲着师傅道谢。
“去吧,她在等你。”师傅潇洒的挥了挥手,一打方向盘,踩着油门,哼着:“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走了。
他回头,一个娇小身影在他的瞳仁里不断放大。
她冲向了他的怀抱,趴在他身上,小粉拳可劲地捶打他的胸口,嘴里一直嘟哝着,“坏蛋,坏蛋!”
“汪言你个大坏蛋!”
似乎是锤累了,她停下了拳头,趴在他身上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他轻轻的抱着她,倒是下定决心了番,轻轻的将她推开怀抱,眼神带有些希冀,声音带着颤抖,是从他的心里终于吐出了这个问题。
他问道:“你说,河里的虾会和海里的虾在一起嘛?”
少女讶异的眨巴了下眼,还在纳闷他怎么推开了她,倒是听见了他那从心尖儿蹦出来的话语。
她突然展颜一笑,一双柔弱却带有给予心灵力量的手环上了他的腰际,她贴着他的胸脯轻哼哼:“大傻瓜,我只听说呀,百川东到海,少壮需努力……”
太阳用力地拨开厚厚的云层,将久违的阳光重新洒向大地,两人身上,一片晶莹。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
时间却是最无情。当太阳又重新缩了回去,少年的视线随着车子愈走愈远。
顺着视线前移,安予鹿坐在后排座上,待转了个弯,这才将身子转了过来。
她拿两张纸巾吸了吸鼻子,冲着开车的人喊道:“龙伯。”
“怎么了,小姐?”龙伯瞟了眼后视镜,问道。
“龙伯,有些事情,不希望有下次了……”她声音轻轻的,悠悠的在封闭的车内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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