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乐都继任妖皇之位了,怎么这么不稳重?”祖曦捏了捏眉心,“他们在哪儿?”
逐溪心道,您家那位神尊都好几万岁了,也没看出了多稳重啊……
想是这样想,但他可不敢说出来,只乖乖回了一句,“西荒。”
祖曦正巧也处理烦了这些杂务,撂下一句话就溜了,“本殿还有要事,剩下的就劳烦诸位了,司命,你在此好生招待几位上仙。”
“……是。”司命有些哭笑不得。
出得神殿之后,祖曦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我说,咱们还是去看看吧,看他们两个,真的要剑拔弩张了。”
“爱打架就让他们打个痛快。”她凉凉开口,“咱们何必多管闲事。”
“……”逐溪被噎了一下,“不去就不去吧,我还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祭神印,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大事,那我就”
“等等!”祖曦面色瞬间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应该也没什么大事……”逐溪看她神色不对劲,连忙又补了一句,“还听他们说,祭神印。”
话音未落,祖曦便脸色难看地消失在了神殿门外。
等她赶到西荒的时候,四下空旷无人,既不见郁苓,亦不见昶乐,唯有无烬墟大门外燃着地蓝色幽幽火光,以及那把孤零零立在一处的没渊剑。
漫天的萤萤之光接连不断地朝笼罩在无烬墟之外的封印飘浮而去,黑夜也被映亮,恍若白昼。
接触到封印的瞬间,那些萤萤之光瞬间被封印纳入其中,而后便有铺天盖地的金色光芒自半空洋洋而下。
金芒逐渐凝成一个又一个的她熟悉的面孔,时隔万年,再次出现在了她身边。
“吾等拜见祖曦殿下!”
“祖曦。”水蓝色的裙琚在半空划过一道流光,她一下子扑进仍怔愣在原地的祖曦怀中。
“月沅……”祖曦回抱着她,五味杂陈,难以言喻此刻的心情,只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
月沅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却是越擦越多,“万年不见,你怎地越来越爱哭了。”
“月沅……”祖曦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揪着衣襟的手指骨节发白,只觉心中绞痛无比,“他不见了,月沅,他不见了……”
无论再过几万年,能令她有如此情绪起伏的人,也不过一个郁苓。
月沅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
“我说过的话,他又忘了,这次我不会原谅他了,我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什么一起承担,一起面对,都是骗她的,统统都是骗她的!
回归的诸神,无不静默垂眸,双手合十。
“他是个骗子,他骗我”祖曦瘫坐在地上,火红的裙摆如烈焰,却无法温暖她的心半分,握着没渊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神力激荡间,生生震伤了自己的心脉,与她苍白的唇对比十分鲜明的,是她嘴角缓缓淌下来的血迹。…
“祖曦!”月沅极力稳住她的心绪,“你不要这样,郁苓他也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害自己……”
一袭黑衣的墨桑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或许,这便是你与他的命。”
命吗?
他们历经劫难才终于走到一起,却仍要错过吗?
就算是命又如何,可她是祖曦啊,她不信命。
“我只信我自己!”她一字一顿,而后挣脱开月沅的手,紧握没渊和鸿蒙两把神剑,腾至半空,剑刃割破她的掌心,鲜血倾洒而出,眨眼之间,一个偌大的赤金色祭神印便出现在众人头顶。
眼看那个祭神印徐徐朝天际而去,诸神无不惊呼,“……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以祭神印献祭天道?!这可是在对天道问责!”
又是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从古至今,从未有一个神明胆敢向天道问责。
若是成功,天道会满足她的所求,可若是失败,那则是真正的神魂俱灭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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