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屋门,夜风一下子灌入怀中,由流光纱而成的层层裙摆在夜风中摇曳,曦禾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快速行至对面屋门前。
相比之前,灯火已经暗了不少,她附耳上去听了听,除了清时时不时响起的微弱咳声,并无其他声音。
曦禾轻轻地推开一小条门缝,闪身而入,将呼呼夜风隔绝在外。
绕过屏风,她蹑手蹑脚地矮身蹲在清时床前,因下蹲而导致的后背拉扯,使得曦禾倒吸一口凉气。
床榻上本来紧闭的双眸忽而睁开。
眸中光华,比烛火更甚。
“我吵醒你了?”
清时摇摇头,看了看她苍白的唇色,左手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上来。
“没事,我蹲着就行。”
闻言,清时抿了抿唇,忽而手臂用力,欲撑坐起身。
“你别乱动!”曦禾一下子站起身,想阻止又不知该如何下手,最后只得顺了他的意,扶他坐起来之后,又在他后背放上一团柔软的云被。
清时在此拍了拍床边,曦禾无奈,缓缓坐到了床边。
见她动作迟缓,便知她是在忍痛。
欲将溢出嘴边的一声咳压下,却不料咳得更厉害了,好半晌,清时才停下。
“要喝水吗?”
看着她,清时摇摇头。
屋内陷入寂静,曦禾想起什么似的,忙剥开糖纸,将那颗桃汁糖递到清时嘴边,“可好吃了,你尝尝。”
将‘不爱吃甜’四个字咽了回去,清时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顺从地将糖含进了嘴里。
“好不好吃?”
清时目光湛湛地看着她,点头道,“好吃。”
被他看着,曦禾忽而有些不自在,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
方才出来得急,竟然忘记了梳头发,她现在披头散发一定很不美观!
曦禾正想找个借口回去梳个头发,便听清时状似无意道,“以前听人说,长时间的束发挽发对于头皮不好,睡前披散头发,有利于活络头皮血液。本来以为披散头发会显得人不大好看,不过见你如此,也还尚可。”
‘尚可’二字说得有些含糊,不过曦禾还是听清了。
可是,他拖着虚弱病体,说这一大段话,就为了告诉她头皮上有经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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